“立正！”
“军长好！”
1925年十一月五日
“老弟！”张学良走过来笑着拥抱我
“净整景儿”我一下车就跟他笑着拥抱了一下后跟着他准备离开车站坐车去帅府见老张
“最近江南战事不利啊，我调了三个旅过去，算是帮了个忙”我坐在车里无奈的说了一句
“帮啥忙啊，听说就你的三个旅往前推进了三十公里”张学良摆了摆手后说
“唉，说句不好听的，那张宗昌的部队就跟纸糊的是的，一碰就碎了，打打杂牌军有脾气，一碰见孙传芳这种老油子立马不行了。”
“得了得了，这种话咱俩聊得了，对了，晚上军官俱乐部有个联谊，你去不去啊？”张学良看着我问到
“去呗，，天天憋驻地里我都快长毛了，跟着你溜达溜达呗”我笑着说了一句
此时车队也到了大帅府门口
“走吧，见见老爷子”
我们两人后面跟着七八个卫兵和秘书长走进了大厅里。
“叔儿！”一进屋，我们就看见了刚下楼的张作相
我俩都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崽子啊，你的三个旅在江南打出来的战绩我们都看见了，好好干吧，将来东北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张作相感慨了一句
“哎呦可别的，您老可别这么说！”我赶紧捧了一句
“别跟我整虚头巴脑的啊，仗打不好回来还是得收拾你！”张作相也笑着说了一句
“哎呦，那叔儿估计你可够呛了”
“哈哈哈哈哈哈，行啊，有这觉悟就行，行了快上去吧”张作相摆了摆手
我和张学良敬了个礼，迈步上楼
“爸”
“义父”
我和小张朝张作霖敬礼，后面的卫兵全部停在楼下等候。
“哎呦，这段时间真没少折腾啊”张作霖话里有话的问了我一句。
“夹在三个人中间，多多少少有点害怕啊”我也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现在啊，江南战事失利，除了你的三个旅，张宗昌的部队被打的步步后退，我打算让他退回山东”张作霖的一番话我眼皮尽跳，我本以为让张宗昌的队伍夺回安徽，我就将队伍拉回来。现在他要把张宗昌拉回，让我的部队殿后。
张宗昌扶不上墙，他的队伍压根就没尽力。而我想保存实力，却实实在在的让他坑了一把。
“这次让你回来，就是让你歇两天，天天在营房那么待着也不是个事，没事啊，多走动走动”张作霖拍了拍我的肩膀
“知道了”
随后张学良和他父亲也交谈了一会，但都是航空队或者是一些繁琐的小事。
我随后留在帅府吃了个饭，吃完后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去打电话。
“喂！军长！”
电话里炮声枪声澎湃，我皱着眉头听着于连给我汇报情况
“张宗昌的部队都后撤了！我们被包围了！二龙九凌在准备突围！”于连在电话那边的指挥所里喊到。
“伤亡怎么样？”
“都还在可观数字内，但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准备转移指挥部了！军长我能把他们带出去！”
“喂！喂?”
“参谋长！电话线让炸折了！您先走！我们拖后！”于连的卫队营长吼了一声
“不行！二龙他们还在前面！要走一起走！”一代里，于连可以说是仅次于赵龙泉的二号人物，他也把二龙他们当成弟弟一样来看。
嗖~
“迫击炮！保护参谋长！”
卫队营长瞪着眼珠子大吼一声，身边几人全部给于连压在了地上。
“轰！”
爆炸声响起，指挥所的帐篷被掀开一半，两个传令兵还没怎么办怎么回事就被炸碎了。
“他妈的！起来！”于连推开身上的人，我一抬头，发现压在最上面的两个士兵被炸死了。
他甩了甩脑袋，在满脸是血的卫队营长的保护下掏出配枪走出帐篷
“亢亢亢亢亢亢亢！”
卫队营的士兵正在奋力反击，外围的直鲁联军已经战术分割了三个旅，甚至打到了于连的后方指挥部。
“别慌！手榴弹！扔手榴弹！”于连拿着枪吼了几声，突然他的大腿爆出血雾，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参谋长！保护参谋长！”
不是于连不会指挥，而是孙传芳队伍的规模人数太多了，他们活生生压过了于连的三个旅。
“怎么了？”张学良走过来看着我说道
“没……没事，我得回去”我发白的脸已经变的愤怒。
“怎么了？”小张再次问到
“我三个旅被围，他妈的张宗昌”我突然吼了一声，连楼上的老张都听见了
“小时备车！回军部！”我转身离去，张学良也没有办法拉着我。只好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叹气。
安徽方向，六十四旅阵地
“旅长！六十二旅已经突围！咱们和于参谋长失去联系了！”一个传令兵跑进来，满脸的土就能看出前线部队的激战程度。
九凌满脸汗水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旁边的参谋长“咱们伤亡情况怎么样？”
“一团减员六百多，二团直接减员五百人，三团最残，第五次突围被伤亡减员直接达到一千多。”参谋长在一旁声音颤动的说道。
“他妈的！张宗昌这个狗篮子”九凌骂了一句，随后看向了地图。
“现在二龙突围了，小磕的旅还在激战，咱们向他们靠拢，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
“旅长，那咱们出不去了！”参谋长在一旁劝说道。
“论岁数讲，我们三个里面我最大，让一让是应该的！”九凌点了根烟
“把三个团叫回来，参谋长你带一二团跟着小磕的旅撤出去，我带三团打阻击”
“不行！要带也是我带！”参谋长立马反对
“八千弟兄让我带成这样，我没脸回去见军长……”
“听我的，带着剩下的弟兄走，我带着三团打阻击！”九凌吼了一声，便拿起桌子上的大刀走出帐篷
“参谋长！咱们撤出来了，现在正在往山东回”二龙满脸鲜血和灰尘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于连说道
“这一仗……我没脸见军长啊……”于连悲痛的说了一句。
“兄弟们！入关到现在，咱们对面的直鲁联军换了四次人，咱们也赚了！”九凌拿着大刀看着三团最后几百人喊到。
“今天，咱们原地足记，给咱们的友军拖延时间让他们撤离！”
“很大的可能，今天咱们这群人谁去出不去了……”
“但军长还在！咱们第六十四旅的老底子也在！”九凌吼道。
“我退！你们杀我！你们退，我杀你们！”
剩下的三团弟兄视死如归的看着九凌，他们很多人都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也知道自己即将赴死。
“现在，害怕的，不想死的，脱掉军装扔掉枪支，等我们打起来了再往外跑，我一句话不说！”
几百个人死死的盯着九凌，没有人动
“好，我谢谢你们”九凌深深的鞠了一躬。
“临走前有你们陪着，我认了”
“现在，所有人返回阵地，构建火力点！能多打死一个，就赚一个！”
几百号人重新返回了被炮弹炸的破旧不堪的阵地，他们重新架起了重机枪和轻机枪。剩下的人集中起所有手榴弹，准备最后的冲锋
远处，小磕巴回头看着正在撤离战场的队伍，又看向了远处。
“我兄弟，用命送我出去……”
几分钟后，直鲁联军的两个团再次发起进攻，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并没有发现阵地上还有人。
“准备……”
“打！”
九凌一声令下，瞬间枪声澎湃，黑夜中的阵地此时被枪口的火花照耀的一闪一闪的。
“哒哒哒哒哒~”
操作重机枪的机枪手死抠扳机，穿着灰色军装的直鲁联军还没反应过来，前排就倒下一片人。
“手榴弹！扔手榴弹！”九凌拿着日式三八步枪一边拉栓射击一边喊到。
十几个奉军士兵拿起木柄手榴弹拉开引线就扔了过去。
一瞬间的火力全开，导致刚要进攻的直鲁联军减员三分之二。直鲁联军的指挥官立马下令撤退。
“旅长！他们撤了！”一个士兵喜出望外的喊到。
“快！让人打扫战场！搜索武器弹药！”九凌摆了摆手喊到。
三十几名士兵跳过战壕开始从直鲁联军死去的士兵身上搜刮武器弹药。
“轰！轰！轰！”
远处炮声响起
“避炮！避炮！”九凌看着正在搜索弹药的士兵吼道，但用两发炮弹直接在他们身边炸开。碎肉残肢乱飞。五个士兵当场被炸碎，旁边几个被炸飞出去。
“旅长！趴下！”两个士兵按住了九凌，他们一起躲在战壕内，炮弹一直在他们头顶落下，差点将他们这些人活埋。
“冲啊！”就在这个时候，敌人又开始冲锋
“反击！挡住他们！”九凌再次端起枪开始射击
“亢！亢！亢！”
“***的，所有人上刺刀！”
九凌骂了一句，从旁边拎起大刀，身后的士兵也全部掏出刺刀。
“枪在手！跟我走！杀！”
九凌第一个冲出战壕，身后的士兵全部大吼着“杀”也跟着冲出了战壕，被敌方士兵厮杀在一起。
此时，山东
“喂?谁啊？”张宗昌赤裸上身拿起手摇电话大大咧咧的问了一句，此时他旁边居然还有两个姨太太。
“第九路军军长，张深”我拿着电话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
“哎呦哎呦，张军长！”张宗昌赶紧低三下四的叫道。
“我三个旅让你扔在了安徽让他们自生自灭，那三个旅长都是我弟弟你知道吗？”
我语气平淡的说道。
“哎呦，这可不能赖俺啊兄弟，老帅下的命令，让我撤退，我没办法啊！”张宗昌迎着狗脸笑着说道。
“那我知道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小兔崽子还跟我叫唤上了，要没老帅包你，你那几万人也都是我的”张宗昌看着电话骂了一句。
“哎呦大帅~谁呀~”两个姨太太立马又迎了上来。
“没事不用管他！咱们继续！”
山海关，作战室内
“全军戒严，一级战备，加快训练新兵速度，那新扩编的五个旅我要在五天后就要听见他们能参加战斗的消息。”
“望军长放心！卑职并将鞠躬尽瘁！”作战室里的十几个高级军官立马起身敬礼吼道。
安徽方向，第六十四旅阵地。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直鲁联军两个团已经丧失战斗力，但他们又换了一个旅上来。而此时九凌身边只剩下一百多人。
“旅长……弹药……弹药都没了……”一个士兵声音颤抖的说道，九凌的卫队营长已经战死。
“没了就用刀，除非全死了，要不今天他们休想过去一个人！”九凌站起身拎起都是鲜血的大刀
“所有人上刺刀！”
“咔哒”刺刀卡在枪口处的声音响起
“冲锋！”
两军士兵又是一顿厮杀，之前和九凌说没有子弹的士兵被五个人围成一圈。
刺刀捅进他的身体，而他也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东北军万岁！军长万岁！”
“轰！”
周边的敌军士兵被炸飞，那个小士兵则瞬间被炸成一块块碎肉，血雾也弥漫开来。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直鲁联军指挥官拿着望远镜被深深的震撼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不怕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信仰着什么。他更不知道，这个士兵是孤儿，还是一个从直军残兵里收留的孤儿。
他在之前的军阀队伍里受尽欺凌，而在我的部队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和一群年龄相仿的战友训完练坐在一起吃饭聊荤段子哈哈直笑的感觉。
也第一次不用给老兵倒洗脚水，不用给老兵洗东西。甚至自己训练受伤了，他所在的连队老兵背着他去医务室。
他记住了这些，也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他认了，他也为了这个家做出贡献了。
剩下的敌军士兵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的阵地。九凌也带着最后三十几个人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他们撕开衣服，勒紧身上的伤口不在让他流血，打开口袋掏出剩下的香烟挨个分发着。
这个时候敌军再次摸了上来
“所有人准备！”九凌再一次举起大刀
“阎王旅！冲锋！”
又过一会，九凌和七八个士兵回到了自己的阵地上。这次，没有香烟了，也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低头擦着自己的刀，准备再来一次拼杀。
“旅长，他们又来了！”
“所有人准备！”
“阎王旅！冲锋！”
直鲁联军的士兵愣住了，他们看着不到十个人的冲锋队伍，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恐怕他们这辈子都没有。
又一次，这次只有九凌一人颤颤巍巍的回到了阵地。
他肚子中刀，肩膀中刀。但他还是拿衣服撕成的条死死的勒住了伤口。但伤口还是血流不止……
他擦了擦已经卷刃的大刀，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根烟。
“操，火柴还没了……”
九凌骂了一句后吐掉了香烟，重新拿起了大刀。
因为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所有人！上刺刀！”
九凌孤身一人的喊到。
“阎王旅！冲锋！”
阵地上，一个孤独的背影拿着大刀最后一次冲向了敌人。
直鲁联军的士兵全部放下枪，看着九凌冲向他们。
“扑通！”
九凌，倒下了
身中两刀三枪的九凌，倒下了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带着他几百人的阎王旅，真的去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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