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凝视正在哭泣的你。你不停地哭,然后不停地说那句话。
“我不想忘记他。”
那就不要忘记啊。
“我好想他。”
那就去见他啊。
我又把头转回来,往院子深处走去。背后你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鸟鸣声越来越大,还有蝉鸣声。从某棵树传来的声音让我感到焦虑不已。
“真吵啊……”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树上扔去。树上的鸟叫了一声,飞走了,蝉鸣也暂时停歇了。过了一会儿之后,蝉鸣声又响起。
“呼——”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继续往庭院深处走去。
里面有几个妖怪在喝酒。我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
妖怪们抬起头来:“人类……是这家人的小姑娘吗?”
“是啊。”我回答。
妖怪们又互相讨论:“不对吧,这家人的小姑娘好像不长这样……”
“就长这样!”我有些生气了。
妖怪们又问我:“你看得见我们?”
“嗯。”我摩挲着我的长发,“那个,可以请你们离开我家吗?”我忽然抬起头,对它们说。
妖怪们又互相看了看对方。“啊,真是打扰了。”它们对我一鞠躬,驾着云走了。大风从它们的云间吹来,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最后回归平静,乖乖地披在我的后背。
“银?”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一个妖怪少女。
不是你。
妖怪少女歪了歪头:“女……孩?你不是银吗?”
我摇摇头:“我叫葵。”
“和银长得好像啊。”少女低声呢喃。
我打断她:“你是七叶吗?”
“咦……”少女又歪了歪头。
她点点头:“你认识我?”
我也点点头:“他……银告诉我的。”
“银?”
“嗯。”我将视线移到树上。
七叶又问我:“你认识银?”
我又点点头,但依然没把视线回转过来。
“银……他真的走了啊?”七叶轻声嗫嚅着。我愣了一下,把视线重又移回七叶身上,然后又移回树上。被我吓跑的那几只鸟又飞回来了,依然在那儿不嫌聒噪地鸣叫着。
“好寂寞呢,银就这么走了……”七叶摇头晃脑地说。
“是……的呢。”我也这么说道。
七叶又接着说:“银走后,那个女孩很久都没来了呢。”
我在出神。
“她好像失去了那种能力……”七叶从我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