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到门口的时候贺枝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老的婆婆，她看到贺枝的时候一愣，声音慈祥：“小姑娘找谁啊？”

她鼓了鼓脸颊，想来这应该就是林修口中的那个卢妈妈了，贺枝轻声开口：“婆婆我找鹿斯。”

卢妈妈笑得眼角皱纹都出现，连忙打开门让贺枝进去：“阿斯就在里面，小姑娘你进去就看到了。”

果然，一进门鹿斯就坐在那沙发上，电视里在放着新春的综艺，向来色调简单的屋子此刻也有了些许年味和生机，那张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些鸡鸭和菜，卢妈妈也系着围裙，手上沾着水，想来是在准备着年夜饭。

鹿斯听到响动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是贺枝来了，少年扭过头看着贺枝，沉黑的眼眸带上了些许笑意，综艺里放着搞笑的片段，一时间些许的热闹和烟火味也沾染在鹿斯的身上。

少年穿着一件与贺枝同款式的针织毛衣，黑发有些湿，眉眼淡漠，第一次有些开朗的笑，贺枝看到鹿斯唇边笑出的那一个小小的酒窝。

贺枝心尖微颤，一股涩意又莫名的附上心头。

鹿斯低眸看着手上那一盒盒的食盒，还带着温度，里头装着蒸饺，煎饺，韭菜鸡蛋，鸡腿鸭腿，鸡蛋面等等，各种各样的食物都给带来了。

他微微看向贺枝，眼里带有疑惑。

贺枝有些囧，还是卢妈妈先打破了这层尴尬：“哎呀小姑娘真有心，这么大的雪天还给阿斯送东西来了。”

贺枝微微抿唇：“没有，我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

贺枝回到家的时候年夜饭都快准备好了，家里一片暖烘烘的，人群热闹打成一片，贺父林父陆父三个老顽固在那下棋，此时正是贺父和林父在对峙，旁边的陆父破口骂出声：“你放那啊老顽固，你放着他那还有一条路！”

林父顿时发现不对劲，看着自己堵截的地方再看看上面更为明显的一个漏洞骂出声：“好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贺父大笑出声，一派其乐融融。

她却呆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少年的笑颜眼底都染上笑意，贺枝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的大雪下得更大，帝都的烟火在贺枝抬眼的一瞬间绽开，万家灯火都璀璨她心底突然就有一股子冲动要破壳而出。

贺枝野惯了，只是遇上鹿斯才下意识的收敛。

贺枝跑出去的瞬间贺母在身后喊：“枝枝！还没吃饭呢！”

大雪和冷风让贺枝心头都剧烈跳动，声音微颤：“妈妈我不吃了，不用等我了！”

在拐角时贺枝却突然停下来，面前站着的少年让她怔住，脚步突然停顿，刚刚跑过的热烈让心跳快速，此刻看到来人心头的颤动更加激烈，牙齿隐隐都要打颤。

“看…看烟花吗？”

鹿斯沉黑的眼眸注视着贺枝，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大衣，病态般白的肌肤映衬在这雪色间更加洁白，少年冰肌玉骨，淡漠疏离。

“好。”

贺枝听到鹿斯轻声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