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生说爱你

—“孤独用英语怎么说？”

—“I love you.”

虽然不想承认，但中也确实喜欢太宰。有多喜欢，吃饭的时候会想他睡觉的时候会想他，每天打开手机盯着太宰的对话框好久又什么都不发，和他出任务的前天晚上注定睡不着，并肩走一段路能偷偷开心好久。

但是中也不说。

每次黑手党内部聚会，半醺的中也总要把太宰治大肆吐槽一通。

“啊啊太宰治那个人，性格超差劲，颜值超差劲，也就武力值不错，勉强能和我打配合，那个混蛋青花鱼他……”

“中原前辈，你……”樋口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心思还是要灵敏些，尽管中也张嘴闭嘴都是‘太宰治是个混蛋'，频率却也太高了些。她又不敢直截了当的问，就偷偷瞥一眼森鸥外，而他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品酒，慈眉善目地看着发酒疯的中也。好像什么都懂。

“他们两是不可多得的钻石。”森鸥外只会给予这种解释。

“他为什么要走？”太宰治叛逃的那天晚上中也哭肿了眼睛，靠着门框上吹了一整瓶89年的柏图斯。明明是那个人带他找到了组织，又拍拍屁股就离开。“去当好人了啊……呵。”冷笑，“叛逃么？”

中也当然不会去叛逃，他认定了的组织就会是一生的组织，哪怕再给他一刀子。只是胸口那闷得慌，有些话堵在那里说不出来生了锈。他又狠狠灌了一口烈酒，抬头看窗外的星空。

“嘭!!!”楼下一阵火光裹着巨响，远处丛林里惊出了一群轰然而起的乌鸦，嘎嘎嘎沙哑地尖叫，像被扼住咽喉绝望地发出苍凉的哀鸣。

“哈，妈的太宰治，果然给我留了个大礼。”中也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嘴角扯出一抹怏怏的淡笑。无神无光的眼睛里只反射出楼下燃烧着的爱车，炽热而凶猛的火焰在眸子里跳动，撑着中也最后的理智。

刀子落在太宰脸边的时候，泛着愤怒与冷冽的寒光。让中也来审问这个叛徒，像老天爷乱开的玩笑。他把枷锁踢开，“和我打一架吧，太宰。”他动了杀心，因为这个混蛋真的忍心把他一个人丢下了。中也不知道太宰怎么过的日子，但他整整七年需要烈酒入睡。

罢了，拳脚相加之间中也嗤笑满身灰尘的太宰治，而昏暗的地牢里逐渐上升的温度终究是比清晨照在床尾的晨光来得舒适得多温暖得多，仅仅是，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正在喘着粗气的人。

中也的怜悯永远是他最大的把柄，太宰治的温柔永远是他最猛的利器。

后来，中也会莫名其妙的走到武侦社门口，总是无意识的，然后再离开。有时候会碰到乱步阴阳怪气地喊“帽子先生”，他“啧”一声当回应。当然，偶尔也会听到那个久违而欠揍的嗓音。

“chuuuya~~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滚蛋，老子看到你眼睛都要瞎了。”

事实上，所有的忍耐和抑制，在这张脸出现的时候，就都能化为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