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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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非常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沈昀坐在餐厅里，默默盯着正在喝汤的江跃，左手攥着手机，右手把刚拿来擦嘴的纸巾揉啊揉，最终放在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五点五十分，实在是坐不住了：“你慢慢吃，我去上个洗手间。”

　　江跃把脑袋抬起来，一边嚼嚼嚼一边冲他点头。

　　他故作淡定地走出门，再瞬间提速，不等电梯径直飞奔上三楼，边跑边掏房卡，整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终停在3018门口，与刚要敲门的外卖小哥面面相觑。

　　“啊，那个、你等下，”沈昀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墙，“蛋糕是我订的……我这就开门。”

　　等小哥把蛋糕平稳放好后，沈昀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取出早上偷摸订的一束玫瑰放在门边的小桌子上，再拆开蛋糕盒，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把十八根蜡烛插成爱心形状——做完这一切，他又光速离开，掐着秒表回到餐厅，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再假装若无其事地踱步上前，恰逢江跃正准备背包走人。

　　“肚子不舒服？有点久。”江跃从座位上站起来，顺便把沈昀落在位置上的包一起提走。

　　沈昀心里揣着事儿，也不敢再撒谎，只是对他笑了下，接过包背身上便跟着上楼。

　　“叮！”电梯到了。

　　啊……蛋糕有没有放歪啊，底板应该有和桌沿平行吧？

　　“叮！”电梯门合上，开始上行。

　　应该可以用打火机点蜡烛的吧？酒店好像没有禁止使用明火？

　　“叮！”门开了，他们走了出来。

　　3002、3004、……、3016。好紧张！

　　就在江跃刷卡进门、插卡开灯的瞬间，沈昀一个奇幻走位闪现到他面前，伸手就把放在旁边的玫瑰往怀里一捞，冲他笑得春光灿烂：“生日快乐！！”

　　“……”江跃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吓懵了，只是机械地反手把门带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今天，我过生日？”

　　“嗯啦，我看你资料写的就是今天。”沈昀把花往他怀里一塞，高高兴兴地转身找打火机，“我还特意按着新历推农历，因为我总觉得你应该过的是农历生日。”

　　……可是我的确一直过的是新历……

　　江跃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把花放在一边，五味杂陈地走上前去：“谢谢你。”

　　“今天可把我憋坏了，好几次都差点说漏嘴。”沈昀得意地晃了晃不存在的尾巴，总算是点好了最后一根蜡烛。

　　他把蛋糕标配的纸质皇冠往江跃头上一戴，再搬来椅子示意对方坐下：“好啦小寿星，快许愿吧！”

　　“啪嗒。”灯被按灭了。

　　江跃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着，在沈昀期待的目光下双手合十闭上眼。许多汹涌却朦胧的记忆呼啸而过，有穿着旗袍为他庆生的母亲、刚下班没来得及换鞋就大喊生日快乐的父亲、有写着他名字的巧克力蛋糕，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玩具……

　　脑海里的欢笑像被隔了一层玻璃，隐隐约约的，再变得越来越小声，直至最终被一声清朗温和的声线所打断：“好了吗？蜡烛要烧没啦。”

　　想考个好学校。

　　想让爸妈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想和沈昀一直在一起。

　　江跃默念着，总算是睁开了眼，视线瞬间跌入沈昀的眼底。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对面，专注地看着自己。跳跃的烛光细碎地晃动着，衬得他整个人都柔和地不可思议。

　　江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吹灭了蜡烛。

　　满室昏暗。

　　他感觉到沈昀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去开灯，而是越来越近，最终站在他面前。

　　沈昀微微弯下腰，伸手圈住他，把下巴搁在小寿星肩窝：“恭喜你，长大啦。”

　　江跃的身体下意识僵了一秒，但很快让自己放松下来。他们在黑暗中无声地拥抱了一会儿，静默而暧昧的氛围逐渐达到顶峰，再被江跃出声打破。

　　“两个月过去了，我觉得——”

　　“这次换我来说。”沈昀微微抬起头来，往他耳边凑近了点，“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两个月后是，两百年后也还是。”

　　“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are,

But for what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have made of yourself,

But for what

You are making of me...”

　　少年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低声响起，单词在他的耳际青涩而真挚地跳跃着。这是他们都读到过的诗，自然都懂字里行间所蕴含的情谊。

　　沈昀把整首都背了下来，最后还加了自己的话——

　　“我不要你保护，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外界压力。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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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你是我的生日礼物了吗？”

　　“本来带你逛了一下午想挑礼物结果没找到，话说你到底喜欢什么啊，真的好难猜……”

　　“你就说是不是？”

　　“……嗯！”

　　“那我可以亲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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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带有甜滋滋奶油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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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昀还处于冒泡泡阶段，江跃已经故作镇定地吃完大半块蛋糕了。

　　他把剩下的往桌上一放，伸手就挖了朵奶油，冲还在暗中脸红的某人挥了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哥，就这么萎靡不振了？”

　　“哇，男人不能被说萎的，危险发言警告！”沈昀幼稚兮兮地一骨碌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了奶油就往江跃脸上怼，“你看！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哈哈诶诶别过来啊啊蛋糕要倒了小心床！！！”

　　江跃床单，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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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不得不挤一个被窝的时候，沈昀抱着热气腾腾的新晋男朋友，还是没反应过来，命运之神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昨晚立的flag打了黄金底座还把旗杆加固成定海神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