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我并不想同情你

赵让单手拿起电话接通，直到电话挂断，他一直都没说话。

何尽沂有什么进展吗？

赵让…算是有吧。

何尽沂说说看。

赵让等等再说吧。

赵让摸了摸鼻尖，表情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何尽沂也没打算逼问，只要不威胁到顾软晴，不问就不问了。

按着地址最终在一栋有些老旧的小区楼停车，她有些诧异，顾家的工资很低吗…居然要住在这种地方。

赵让他看起来很缺钱啊。

何尽沂不然我也想不到他撒谎的第二个动机了。

小区里没有电梯，甚至楼道的灯都坏了几个，两个人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往楼上走，在四楼停下，看了看门牌号，应该没错了。

何尽沂敲了敲门，等待里面的回应，一个声音略年迈的婆婆应了一声。

两人诧异对视了一下，是不是敲错门了…？

木质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住着拐杖的婆婆站在那。

龙套（婆婆）:你们找谁啊。

龙套（司机）:妈，是谁啊。

那个男人戴着粉色的围裙拿着炒菜的勺子在厨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看见来者何人他也并不惊讶。

赵让你儿子…

何尽沂我们是您儿子的朋友。

何尽沂他请我们来做客的。

何尽沂拉了拉赵让示意他闭嘴，婆婆倒是很热情，把两个人笑盈盈的迎了进来，少女打量着屋内设施，陈旧但是很干净，阳台和桌面摆着花草，屋子的主人应该很热爱这一切。

柜子上零零碎碎的药瓶让她收入眼底，赵让在厨房门口看着男人一举一动，除了切菜炒菜，一点异常也没有。

龙套（婆婆）:我都不知道斌斌在外面有朋友呢。

龙套（婆婆）: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何尽沂没有，他人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他。

何尽沂经常听他说起您，说家里有一位他很爱的妈妈。

何尽沂坐到沙发上和婆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看见桌下一堆医院的病历单，她拿起了翻阅了一下。

肝癌。

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何尽沂我们想…

赵让一起吃个晚饭吧。

赵让婆婆也会很开心的。

何尽沂…

龙套（婆婆）:好，家里很多年没来客人了。

龙套谢谢你们把斌斌当成朋友。

何尽沂您有这样的儿子应该感到骄傲。

这种事如果在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老人面前提，似乎是有些残忍。

一张桌上，四个人，三个菜，各自都一言不发闷头吃饭，只有他的妈妈在不停给他夹菜。

以前总觉得，石头没砸到自己脚上，自己就不会明白对方的感受，但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身为局外人，第一个想哭的也是自己。

人不需要爱吗，何尽沂之前不太明白，她认为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爱，可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爱。

她抬眼看了一眼赵让，露出一抹柔软的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吃完这顿饭后，赵让跟何尽沂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男人，他给妈妈洗了脸又泡了脚，把她扶进了房间里，还不忘给她床头摆一杯水。

他似乎习以为常，应该是做了很多年。

龙套（司机）:谢谢你们没有在她面前揭穿我。

何尽沂为了给阿姨治病吗。

龙套嗯，我的积蓄全都砸进去也不够。

龙套我除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龙套所以就算是坐牢，我也不想让她死。

何尽沂你的代价是拿另一条人命去换。

何尽沂我并不想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