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怎么办

戚巳低着头完全无视在她身后一脸纠结地跟着她的汪大东，她从头脑发热的状态清醒过来后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激动个毛线，直接当做没看见混过去不就得了，现在可好了，要怎么搞啊！】

“喂，自大狂，你怎么惹到戚巳了？”

遇到这个场景的王亚瑟和丁小雨对视一眼走到了汪大东身边小声询问。

汪大东思来想去后，抓着头发一脸迷茫：“我只是跟平常一样等她而已啊......”

王亚瑟闻言挑了挑眉：“跟平常一样？”

说实话他不太信，“真的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汪大东看见王亚瑟的目光，脸渐渐热了起来，目光游移：“什么特别的事？”

“你没说吗？”

“说、说什么？”

汪大东扭扭捏捏地看了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戚巳，羞涩的心情荡然无存，只留下失落，“巳，是不是讨厌我啊......”

“这是不可能的事。”

丁小雨摇了摇头，“她喜欢你。”

“小雨，你说什么啊......”

刚刚还是失落的样子的汪大东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一样整个人都红了，王亚瑟笑着摇了摇头：“自大狂，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应该去照一照镜子。”

汪大东、丁小雨、王亚瑟他们的对话，走在他们前面的戚巳听得一清二楚，她猛地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冷静一下。

“她在逃避。”

丁小雨看着戚巳离去的方向扭头看向了汪大东，汪大东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追上去，结果被王亚瑟拉住了：“自大狂，我们还是先回教室吧，戚巳她应该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急速奔跑的戚巳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然后一头磕在树干上，自闭了一会儿后她站直身子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怎么办啊，怎么办，快点想出个办法啊！”

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快汪大东就知道了她的心情，她本来是想要做足充分的准备再去处理这件事的，不过现在全乱了套了。

“死球了......”

戚巳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想不清楚缺德月老什么时候系的线，但她也没有不把心里这份感情当回事的意思，“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可现在挑明了就变成两个人的事了。”

她确实在逃避一些事情，不是什么早恋影响学习这种事，像她这种算是坚定的人，不可能因为恋爱就放弃原有的坚持跟打算。而是她不属于金时空这件事，虽然她平时从来没有把她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事放在心上，但是她也没有忽略这个问题，特别是万斯的出现以及他的话。

戚巳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客服榨干价值，她真的能一直一直不去跟客服做交易吗？真到了绝境的时候，她不可能不同意的——特别是，她不单单只是考虑自己了。

“或许是我担心太多了呢，毕竟我就是一个容易想太多的人啊。”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上面有一朵花似的，“而且要解决其实也不难，直接告诉大东，告诉他——”

她嘴唇翕动着，却怎么也吐不出简单的几个字，她吐了一口气，没在汪大东面前她光是想想就说不出口，更何况当着汪大东的面说了。

“怎么不去上课在这跟树较劲？”

万斯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拍了一下戚巳的肩，戚巳瞥了他一眼：“你跑到学校干什么？”

“你又不让我回家是吧，那我只好来这里逛一逛了。”

万斯理所当然地道，然后靠在树干上一副神棍地样子道，“我观你面相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儿，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保证能解决。”

“我猜你的解决方案就是接受阿帕忒之环。”

戚巳哼了一声，“下辈子吧。”

“别说得我很想把阿帕忒之环送你一样，把阿帕忒之环给你我可是有条件的好吗？”

“说来我听听。”

戚巳扫了几眼万斯，抱住手臂抬了抬下巴表示有兴致听他所谓的条件。

“我想要你穿梭时空之门帮我去其他时空找人。”

戚巳闻言盯着万斯看了一会儿，然后询问：“你自己怎么不去？有阿帕忒之环还不行吗？”

“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阿帕忒之环的能力虽然可以称之为逆天，但是越逆天的能力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的。”

也许是觉得瞒不过戚巳了，万斯选择了摊牌，“我这一辈子只能留在金时空，阿帕忒之环一脱手，我生命就就此结束了。”

“你想死？”

戚巳摇了摇头，“我不信。”

“我就知道。”

万斯对于戚巳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叹了口气，“我还是说些其他的吧——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选中吗？你的体质非常特殊，你就好像一只拟态章鱼，能让自身与任何背景颜色及图案一致。”

他盯着因为他的话眯着眼睛看他戚巳笑了笑，“像你这种人不知道要找遍多少个小世界才能发现一个，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金时空的人选是戚已却还是你来到这里。”

“你跟他们还有联系对吧。”

戚巳十分笃定地道。

“有拯救世界的组织那当然也有毁灭世界的组织。”

万斯伸出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

“你说我是拟态章鱼，那我为什么会被防卫者盯上？”

戚巳无视了万斯伸出的手，她对任何组织都没有兴趣，她只想搞清楚一切，然后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你这种人才怎么可能就让你这么溜走，投放你之前当然要动点手脚阻碍你的体质发生作用了。”

万斯耸了耸肩，“我想戚已被投放过来除了废物利用的意思外，还有想让她加速你被防卫系统发现的意思。”

“我没有发现我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是吗？”

万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仔细想一想？”

戚巳捂住自己的眼睛，嘴抿成一条直线。

“想不想补上空缺？补上后只要将标记剔除，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万斯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意味，戚巳后退一步干脆利落地转身抬脚就走：“你以为你是什么漂亮小姐姐吗？忒，想引诱我还早八百年呢！”

万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自恋地喊道：“喂，虽然我不是漂亮小姐姐，但是我也是帅大叔一枚好吗，你好好考虑考虑啊！”

戚巳高举双手竖起中指，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都知道万斯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怎么可能答应他。戚巳不觉得万斯跟客服有什么不同，他们都一样抱着目的，想从她身上索取什么。

因为万斯的出现完全忘记了她是为什么没回到教室的戚巳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忘了什么，她目光呆滞僵在原地，然后她被一直盯着一只金色的笔没有注意前面的断肠人撞了一下，两人同时回过神来。

“戚巳同学，这上课时间了你怎么不进去？”

“我只是思考人生一时入了神，段老师你看起来好像也在想着些什么？”

“这个嘛......我们还是进去吧。”

断肠人抬手示意戚巳先走，戚巳点了一下头，然后快步回到座位，手速非常快地掏出习题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断肠人则在讲台发了一会儿呆后，伸手撤下了黑板上写着金笔点龙的图纸，底下的人见状一脸疑惑：“段老师，怎么？”

断肠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哎呀，好了，各位同学，今天老师就跟大家来讲一下这五代十国的历史好了。”

大家闻言瞬间失望：“五代十国？”

但是断肠人显然是打定主意了，他加大音量压过嘈杂的声音：“五代是哪五代呢？先跟大家介绍一下。”

特意来终极一班听课的人纷纷起身离开教室，金宝三抱着收款箱焦急地大喊：“同学！今天的学费还没缴呢！”

没有人理会金宝三，他们撤的非常迅速，很快教室里就只留下了终极一班原本的学生。

断肠人见状叹了口气坐下：“哎呀，看来这正史还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哦。”

【喂喂，你们觉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发现断肠人不对的汪大东暂时放下他的感情问题发起了传音入密。

【断肠人一定是又悟到什么奇特的道理，开始改变上课的内容了。】

王亚瑟一脸深沉。

【我觉得他一定因为某些事情而改变了教学方式。】

【刚刚断肠人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迷，都撞到我了才回过神来，我想确实如同小雨说的那样，断肠人是因为某些事情而改变。】

戚巳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畏畏缩缩的，所以在汪大东发起传音入密的时候调节好了心情，努力维持平时的状态道。戚巳的回复使汪大东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以为戚巳打算今天一整天都避着他呢。

【大东，待会儿下课我有事想跟你说，就我跟你。】

戚巳盯着习题册许久后下定了决心，为了能让一切恢复正常，她跟汪大东单独谈一谈是绝对有必要的，而且越快越好，哪怕她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

汪大东听到戚巳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脸色变来变去的，一会儿荡漾一会儿面如死灰，他在想什么全都已经摆在了脸上。

王亚瑟跟丁小雨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甩着笔不知道在想什么戚巳，又看了看面部表情丰富的汪大东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能他们两个人去解决，我们帮不上忙。】

【戚巳会处理好的。】

戚巳要是知道丁小雨对她这么有信心一定会哭笑不得地告诉他，她还没想好怎么做呢。

众所周知，天台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戚巳一般都会选择把人揪上天台谈话，比如陈鑫，比如万斯。不过这次她没有选择天台，而是跟忐忑不安，时不时总是偷瞄一眼她的汪大东走在林荫小道上。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后，戚巳突然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大东，我喜欢你。”

啊，没错，是直球，直得把汪大东创得晕乎乎的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