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晕倒

种完花生麦子也该快熟了，各家各户都忙着收割麦子的准备。

莲花这时没了主意，不知怎么去准备，也没那能力去准备。莲花就盼着父亲来了！莲花没有把父亲盼来，来了二卤子付寒付叔叔，还有田玉海的父亲。莲花带着付叔叔去查看了地，田玉海的父亲和付叔叔一起把莲花的麦子收割了。

二卤子付寒帮着把麦子收完了，那也该回去了。临走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交给莲花奶奶。

“按年纪我的叫你大娘。”付寒说，“这是云海哥交给我的，他说还有二哥家钱没还，这些钱应该够了，你点一下。”

“莲花父亲为什么没有来？”莲花奶奶问。“你给我句实话。”

“我是不该瞒你，云海哥有交代——你既然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二卤子付寒说，“我云海哥极度营养不良，现在在医院打营养呢！省吃俭用云海哥还是没有挣足还债的钱，我就先给垫付一部分了，我的钱我不指望，只要莲花这丫头别忘了我这个叔叔就行了！”

“我儿有多长时间没干了？”

“不多，也就七八天。”

“哦！你可多敦促点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身体是本钱。”

“唉！——听不进去！”二卤子付寒长吁短叹。“这话可别让莲花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心里又是一块负担！”

“这我知道！”

“大娘，种玉米还早吗？”二卤子付寒说，“云海哥还有交代，如果赶上好土壤还不干种上玉米回去也不迟。”

“还得过几天。”莲花奶奶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

既然种玉米还有些时日，那就先给花生锄锄草。

“莲花。”大娘进门就叫。“在家吗？”

“有什么事吗？”莲花奶奶探出头来问。

“有些人说花生地里有的生虫子了，叫她去看看有没有，有的话就打药。”

莲花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怎么样才生虫子？”

“就是看叶子上有没有像虱子一样大的，实在不会看就看叶子卷没卷，卷了叶子发黄就生虫子了。”

“哦！”莲花答应着就走了出去，到地里一看看不出哪儿有虫子。看见有在喷洒农药的就过去问一下，人家也教她怎么看并弄下虫子叫她看。最后人家告诉他自家地里也有但是不多，虽然不多可是也得喷洒农药。莲花回家告诉了奶奶，奶奶说要喷洒农药就得挨着地都喷洒。

“那得喷洒什么药？”

“都准备好了。”奶奶在门楼处拿出农药。

“年年有，特别天旱了喷洒这样的药特多。”奶奶教给她一喷雾器对多少药装多少水，莲花年纪小就叫莲花对半桶就行。

因为这个时节都要喷洒农药，田玉海家也不例外，所以田玉海就想起了莲花。心想:莲花又有谁帮她呢？田玉海想着想着就走出了家门。

“你到哪里去？”田玉海的母亲看他往外走叫住他。

“我去田玉娇家看看。”

“今天就先别去了，我和你去你姥姥家，你姥姥生病了。”田玉海的母亲边说边准备东西。“去你姥姥家回来再去也不迟。”

田玉海这才觉得很久没去姥姥家了，那就去姥姥家。

莲花背着喷雾器拿着农药就走了，找了半天才走到水源，莲花听奶奶的话只对了半桶，但是就这半桶也背不起来，攒了半天的劲还得把喷雾器放在好处才勉强背得动。背起来了可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走的很是不稳。

莲花自己给自己打气:莲花呀莲花！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容易到了地头，但是肩膀和喉咙有点儿不乐意了，不是叫疼就是喘粗气，自己的腿也在喊冤。

听说半亩地也就一桶一药，那么说这块地自己背两半桶就行了。嗯行！受两回罪比起受大娘的挨打挨骂强得多，莲花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肩膀要打退堂鼓，腿也有点不听使唤了，气管也有点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第一桶总算喷洒完了，背着喷雾器在地头瘫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大喘起来。在粗气喘过以后，站了起来对这最后一桶走了信心。莲花背起这半桶时口有些大干，随着喘气越来越粗越来越快，口发干也就越来越重，最后也就干呕了一下。再后来口干的干脆呕了出来，呕出来一些后喉咙不再那么干了，但是没走几步又干了起来。莲花只好站在那儿喘口气再说，但是肩膀变得越来越低。最后心一横把辫子含在嘴里，无论怎么样一定坚持把这块地喷洒完。

总算喷洒完了，但是粗气使她合不上嘴巴，口干的还让她忍不住作呕，肩膀一阵阵酸疼。粗气越来越小了，想站起来回到家好好喝一顿水，再舒服的睡一觉。但是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有点儿晕，眼睛有点儿模糊，觉得浑身不舒服，用手一摸才觉得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透。

不行！赶紧走趁现在还有点儿意识，晕！也许是热得吧！或者是渴的！再次站了起来，背着喷雾器拿着所有的东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

天也确实太热了，莲花头皮不住地向外流汗，路也跟她开起了玩笑，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从身边经过的人们似乎都哑了，只见张嘴没听见说话，但是莲花知道不是人家不说是自己听不到。

渴望很久的门口终于看到了，到家了就可以休息了——是，可以休息了——莲花心里一放松，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躺了下去，既然躺下那就睡吧！

等莲花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深夜了，一骨碌爬起来头还有点儿疼，嗓子眼里干的要命，下来床才发现厨房里还亮着灯。敞开门发现奶奶对着灶老爷烧香磕头，还有点儿祭品，莲花觉得很好笑。

“奶奶，你这干嘛呢？”莲花笑着叫道。

“你醒了！”奶奶听到声音一回头看见莲花，一下子转过身站了起来，灶老爷那边也不祭拜了。“可把奶奶吓死了！丢啥也不能你这个孙女！”

“我这不好好的！”

“喷洒不完也要回来，天这么热！你怎么不小心把农药洒你一后背，幸亏你邻居大婶子看见你晕在门口，把你拖进来又给你换了衣服。”

莲花这才留意身上的衣服，不但换了衣服连农药味也没有了。掀开水缸盖拿起水瓢舀了一瓢，一口气喝了进去。

“死丫头！怎么喝生水！我都给你冷好了。”奶奶说着揭开锅盖，端出一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