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

旧账

“计都爹爹，你眼睛上的痣是怎么来的呀？”

晨起，眷羽趴在床上，顶着一个鸡窝头问。

魔煞星把她拎起来放到镜子前坐好，拿了梳子给她梳头扎辫子，手上忙活着，嘴里不甚在意的问道：“哪个痣？”

“就是左眼眼皮上面那两个，黑色的那两个小点点！”眷羽对着镜子比划。

魔煞星嘴里咬着发带，嗯嗯应着，压根没听进去闺女说的是什么。

眷羽是个好奇宝宝，咬着指甲问：“爹爹眼睛下面的点点是计都爹爹你点了十辈子点出来的，那你眼睛上那两个小点点呢？是怎么来的呀？谁给你点的？”

魔煞星把发带绑好，梳好一边的发髻，又转移另外一边，边弄边好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爹爹眼睛下面的泪痣是我点出来的？”

眷羽眨巴着大眼睛，一派天真：“青青告诉我的呀！”

魔煞星一想起来那蠢东西就头疼，哼道：“以后别跟那蠢东西一起玩儿了，她脑子不够用，再把你带傻了！”

“哦……”眷羽扁嘴，小脚在椅子上晃呀晃，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又问：“爹爹，那柏麟又是谁呀？”

陡然听到着名字魔煞星吓了一跳，连忙去看门口，正好司凤端着早饭进来了：“……是一个故人……”

司凤像是没听到，把早饭放在桌上，叫父女二人来吃早饭。

一顿饭魔煞星都吃的心里直打鼓，生怕闺女坑爹。

怕什么来什么，眷羽歪着头问道：“爹爹，你眼睛下面的点点是计都爹爹点出来的，那计都爹爹眼睛上的点点呢，是你点的吗？”

司凤眼皮一掀，笑了一下。

魔煞星心道，我命休矣。

司凤笑道：“不是爹爹点的，是计都爹爹喜欢的人，记挂的人点的。”他温柔的对着女儿，又抬头微笑看着魔煞星道：“你计都爹爹眼睛上有小点点的时候，还没有爹爹呢。”

“哦……这样啊……”眷羽若有所思，石破天惊的道：“那是柏麟点的吗？”

魔煞星：“……”

司凤拍拍眷羽的头，没回答。

饭后，眷羽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玩儿了，留下噤若寒蝉的魔煞星和冷若冰霜的金翅鸟。

“咳……小凤凰，那个……”

“魔尊大人还是叫司凤吧，”司凤面无表情道：“小凤凰这个称呼叫着不太妥当。”

“怎么不妥当呢？最是妥当了，哪怕叫你心肝宝贝甜蜜饯都是妥当的！”魔煞星难得想起青青话本子上的词，赶紧囫囵用出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司凤冷道：“当初三界第一的魔尊大人可是为了柏麟帝君不惜化为女身呢，转世后又差点与人共结连理，如此情谊，怎能说过就过去呢，大人恐怕四下无人的时候也要好好思量回忆一番吧？”

翻旧帐！魔煞星几乎眼前一黑。

“想当初，柏麟帝君与魔尊大人携手共进，一刀捅的我差点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要在喜宴上用我的人头祭酒，妖丹做贡，当时魔尊大人可没二话。”

“……”魔煞星脑子转的飞快，否定道：“那是褚璇玑干的！不是我！”

司凤被他这不要脸的行径噎的顿了一下：“魔尊大人不是说璇玑就是你的一部分么？怎么这时候又不认了？”

“那如果这么说，你还向褚璇玑求亲了呢，还亲她！”

司凤被奇笑了：“她既然就是你，那我向你求亲有什么不对？”

魔煞星简直百口莫辩，憋了半天道：“就算她就是我……可、可身体构造不一样！”

“……”

“罗喉计都，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

魔煞星叹气，干脆上手直接把人搂住，不管金翅鸟的挣扎，咬他的耳朵，道：“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较什么劲？”

司凤被咬的脸色发红，嘴硬道：“有这时间，魔尊大人不若去人界找找吧，柏麟帝君转世的凡人也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别错过了。”

“是你点的……”

“什么？”司凤错愕。

魔煞星把脸埋在金翅鸟的颈侧，那里都是让他心安的味道：“你我历劫，有一世你把眼睛给了我，从那之后，我的眼睛上就多了两个小痣，应当是想记得你。”

司凤忽然反应过来，要把人推开：“魔煞星罗喉计都！你故意的！”

魔煞星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震动：“终于反应过来了吗？你这阴阳怪气的小东西。”

司凤白皙的皮肤上因为羞愤红的好像上了胭脂。

魔煞星摸摸他眼下的泪痣，调笑道：“一生气就魔煞星，魔尊大人，罗喉计都的叫，夜里你是怎么叫的？嗯？”

司凤把手打开，闭嘴不言。

魔煞星环着金翅鸟的腰，把人往怀里带，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床上，金翅鸟漆黑的长发铺了一床。他细细的吻着金翅鸟的脖颈和耳朵，低声道：“是怎么叫的？”

司凤侧过头不去看他，细吻吻的太痒了，他不肯示弱，又怕痒，只能颤颤巍巍的答：“……计都”

“还有呢？”

“……”

“还有呢？”

“……”

“不肯叫？”魔煞星深情的眼睛灼灼的盯着金翅鸟，下最后通牒：“那只能用另外的方式让你叫了……”他压下去，堵住金翅鸟倔强的唇。

结界封住房间。

“……司凤……眷羽有些孤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