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苦思去处 姨家姐夫

彭朗回家跟爸妈们一起过了个年，就又有点烦恼起来，感觉前路一片迷茫，不知道该干啥，能干啥。

他妈妈本来打算让他去当兵好了，也算是个不错的出路。不过知道他有纹身后，再加上知道他的犟牛脾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出了很多主意，但都因为各种原因夭折了。他妈妈急得四处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好的去处。经过多方打听后，终于有了一个好点的消息。

彭朗他大姨跟他妈妈说自己的大女婿在厦门刚开了一个厂，正好缺点人手，让彭朗跟他三舅家的表哥一起去帮帮手。还说现在刚开始，如果等做习惯了就给他俩当个管理啥的。彭朗妈一听觉得这挺靠谱的，就答应了到时候让彭朗跟他表哥一起过去。

彭朗听说他表哥也跟他一块去，就也痛快的答应了过去。他跟他表哥黄良玩的挺好的，小时候没事就跑去找他玩。彭朗跟他舅们是邻村，多走几步路就到了。黄良比彭朗大了5岁左右，不过他结婚的早，20岁左右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可惜的是生了3个孩子都是女儿，黄良家里二老有点老思想，一直想抱一个孙子，所以才生了这么多，不过听说他表哥们还准备努力一下，争取生个大胖小子。

彭朗比他表哥晚到了几天，到地方就给他姐夫打电话。他姐夫没一会儿就开车把他接去了工厂那边。不过说是工厂，其实就是在乡村里租了一间大房子，里面装修的挺好的，地面都是瓷砖，还有一个会客室，里面有空调，电脑，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套茶具。

彭朗到这儿时，黄良正在那里干着活。地上放着很多圆圆的芯棒，大概有两指长，还有一些装在棒子两边的铝头，桌子上面有两个机器。一个是用来把两个铝头固定到芯棒上面，就是把芯棒先搞一个铝头，把另一个铝头也放在固定的位置，大概对一下位置，按下开关，它就往中间挤。另一个是用来钻孔的那种半自动电动钻机，要用手往下压才能用。

最显眼的是在房子中央的那个大机器，应该有几吨重吧，后来彭朗才知道那是硫化机。旁边没多远还有个烤箱放在那，不知道要干嘛用。

进来也没细看，就把行李先放在了角落，跟他表哥一起干了起来。他们两个也就是一个安铝头，一个在两个铝头那里钻孔钻穿。干了半天后，他姐夫把他俩带着去附近的饭店吃了顿饭，回来把彭朗住处也给安顿了下来。就在旁边没几步路，一个月200多房租，他跟他表哥住在一起，屋里也没有空调，只有个风扇吹一下。

没几天，彭朗就习惯了前面几道工序，也知道了他们做的是什么。就是电线杆变压器上面用的那种有片片扇叶的硅胶疙瘩。

前面也不难，就是先组装芯棒跟铝头，然后在两边铝头钻穿孔，把销钉敲到里面固定好。不过钻孔时留下的粉末就很烦人了，一沾到身上洗都洗不掉，又疼又痒的。最难的还是硫化，要先把大块的硅胶切成差不多的小块，之前搞好的芯棒要刷好酒精放烤箱里烤一下再放到硫化机里。先放硅胶在最下面，然后把芯棒放到固定位置上，上面再铺一块硅胶，最后点开始就好了。

一次只能放四个，出一模要十分钟左右。这速度绝对算不上快，因此彭朗他俩只能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干，吃饭都要忙里偷闲的吃。彭朗上的是夜班，每天晚上8点上到早上8点，黄良则是早8到晚8。

其实最难忍的是硫化机的温度，足足有200多度左右，每次去取放东西都要带一两层手套，过后总是要出一身汗，不小心碰到一下就是一道疤痕。由于硫化要固定的温度，所以不能开空调，就拿了一个大的落地扇对着自己一直吹，那汗是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每次下班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取出硫化好的，还要把多余的披锋用小刀削掉，有大污渍的挑出来先丢一边。

不过，彭朗他姐夫跟另一个合伙的老板一般不怎么过来，平时就只有彭朗跟黄良两个人，干起活儿来比较自由，没人管。彭朗每次一个班只能做出一百多点成品，他表哥却是每次都200多，为此另一个老板有几次都抱怨他做的有点慢了。

彭朗这边是每个月给他一千块生活费，剩下的2000块则是先存他姐夫那里，到时候打给他妈妈。一千块也就差不多刚刚够吃饭钱，这边是只管住不管吃。

幸好硫化一次一般最多也就十几天，不可能一直硫化，不然彭朗说不定早就偷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