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从来没有

“不过，你对我师姐究竟有何不满，这倒是难以理解了。”

旁人窃窃私语，三言两语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那几句，无意间捅了一个大蜂窝。金子轩的未婚妻，正是云梦江氏的江厌离。金氏家风矜傲，这一点，金子轩继承了十成十，眼光甚高，早就对这门婚约不满了。不光不满意人选，更不满意自家母亲不顾自己的意愿，就私自定下婚约。金子轩反问道：“你到不说说，她究竟有何处让我满意？”

江澄站起身来，但还是如同上一世一样，被魏无羡推到一边，自己挡到前面。江澄满眼复杂，魏无羡……你让我说什么好……聂怀桑轻轻握住他的手，江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那你不妨说说，你又有多让人满意？哪儿来的底气，在这儿挑三拣四。”金子轩因为这门亲事，对云梦江氏素无好感，也早就看不惯魏无羡的为人处世，一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她若是不愿意，你让她解了这门婚约。总之，我可不稀罕你的好师姐，你若稀罕，你找她父亲要去，他不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江澄一怔，比亲儿子还亲……呵，不就是这样吗……“你还有我和轩溶哥……”聂怀桑压低声音，在江澄耳边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江澄总觉得很安心。魏无羡皱起眉头，一拳头就打到了金子轩的脸上，瞬间肿起了一大半儿。金子轩知道他会出手，但是没想到出手那么快，连忙抬起手来挡住了。这一架惊动了两大世家，江枫眠和金光善当天就从云梦和兰陵赶到了姑苏。江澄看着着急的江枫眠，只觉得心寒。两位家主看过了罚跪的两人，再到蓝启仁面前受了一通痛斥，双双抹汗，寒暄几句，江枫眠便提出了解除婚约的意向。

外面——

江澄站在远处，看着魏无羡的背影，又想到了自家阿爹刚才焦急地样子，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痛。整理好了心情以后，缓慢的走到了魏无羡的身旁，“你跪的倒是踏实。”魏无羡有些幸灾乐祸道：“我常跪，你又不是不知道。但金子轩那厮娇生惯养，肯定没跪过，今天不跪的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姓魏。”江澄淡淡的看了一眼魏无羡，轻轻地说道：“阿爹来了。”魏无羡也没有听出来不对劲儿，，连忙追问道：“师姐没来吧？”

“她来干什么？看你怎么给她丢脸吗？她要是来了，能不来陪你，给你送药？”说到最后一句，江澄心里有些苦涩。阿姐要是知道了，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吧……魏无羡继续逗弄着地上的一窝蚂蚁。

过了一会儿，江澄就看到了往外走的江枫眠，朝着他作揖，“父……”还没有说完，江枫眠就径直绕过江澄，走向了魏无羡，只留下一个‘嗯’字。江澄的笑容僵硬住了，心里的那一点希望也被他亲手浇灭了。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明知道父亲最喜欢的是魏无羡，却还是傻不溜秋的等待着回应，江澄已经心如死灰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父亲从来不会因为他的任何事而奔赴其他家族，无论是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从来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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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眠是一个好的宗主，却不是一个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