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宫
沈娅今日瞧见新送来的绸衣本心情不错,大赏了宫中侍女与绣衣局,却听见有人来报芙儿失手了。
“都是废物,全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沈娅手中的瓷杯碎了一地。“把人给本宫带上来~”
“启禀公主殿下。”大侍女颤巍巍地开口道“芙儿死了!”
“死了?”
“那甜汤中有剧毒,阮秀宫那位叫一众侍女眼睁睁看着她死的,如今六宫都传遍了。”
“不过区区泻药,她果然恶毒,之前一副温顺模样果然都是假象,就是父皇偏宠着她,被她一味蒙骗~”
“那位实在是太过心狠手辣了,归宫数月,已经有多人折在她手中了。”大侍女说这话时,心中也是胆寒,虽然沈娅阴晴不定,但只要顺着哄着,断不至于丢了性命的。
“这消息得叫父皇和太子哥哥知晓才是,知晓她这恶毒的嘴脸。”沈娅属不知,她是这后宫最后知晓的一人。
“公主,陛下和太子早已知晓了~”
“如何说的。”
“陛下将阮秀宫的侍女都下了牢,说是,说是要彻查此事。”那大侍女说这些时,心里也是有些胆怯,这绝对会触到沈娅的逆鳞“而太子吩咐绣衣局连夜赶制春景烟丝裙,说是给宜华郡主压惊。”
“父皇一惯糊涂,怎么太子哥哥如今也被迷的七荤八素的。”沈娅愤恨不已,连春景烟丝裙竟然都给她了,那烟丝缎是上等贡品世间只一匹,覃帝便只赏给了沈邕,再任她这样下去,太子妃之位只怕还是亓音容的了。
“公主不妨去千秋宫走走,奴婢今日瞧见齐王进宫了~”
“若是我的母妃能多为我筹谋一些,我怎会如此被动。”沈娅想起自小茹妃就不怎么亲近自己,心里就有些寒凉。
“茹妃娘娘还是疼爱公主的,只是瞧见您就会想起大殿下,总是伤心,故而避着些了吧。”
“若是大哥没死,他就会是太子,母妃就是皇后,而我必定强过亓音容。”沈娅从没见过沈阳,那是覃帝的长子,可惜在茹妃怀上她的那年便离世了。
“公主慎言,此种话。恐太子与皇后都不喜~”
“我也是抱怨几句,母妃无能,我却不会像她软弱一生。走,摆驾千秋宫。”沈娅到底心里觉得茹妃有些无能。
静怡殿
“娘娘,八公主去千秋殿了。”
茹妃停下抄写经书的手,眉目都是温柔之色。“随她去吧,她自小与皇后亲近~”
“娘娘如何看郡主?”
“手段果决,也还算有些谋略,与以往判若两人~”茹妃说这竟然有些欣慰“如今的她倒是有些像她母亲了。”
“当年梅将军可是覃国第一将军,连男子都不可及~”
“本宫一早觉得是陛下太护着她了,才叫她软弱无能。如今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就大不一样了,不是。梅灵泉下有知也当欣慰!”
“太子殿下也变了~只怕”
“本宫觉着不错,放眼满国,唯有宜华郡主配得上太子,而且可助他登帝,有何不可?”
“她是不洁之人~”
“不,她清白的很。咱们的齐王殿下早就断了阳纯候府的根!”
“齐王这也~”
“狠毒?她的儿子自然与她无二,不必太过惊奇~”茹妃口中的她就是皇后,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只怕皇后会借此次漠北使臣来朝生事。和亲之事,郡主总会被牵扯的~”
“这特木尔可是漠北的毒狼,出了名的残忍,他竟还想求娶覃国的贵族女子?陛下会肯?”
“娘娘,那是陛下。坐拥天下的陛下~连梅将军都留在了漠北~”
“也是,当年的芸嫔何尝不是被舍弃的那一个,还有我的阳儿,今日他本该带着他的王妃来静怡宫请安的~”茹妃说着眼中满是湿润。
“娘娘莫要太过忧伤了,大殿下的仇,咱们终归会讨要回来的。”侍女赶忙为茹妃倒了一杯水,她平日都好,一提到大殿下就容易心悸心慌。
“本宫听说太子下令为宜华郡主赶制春景烟丝裙了,你将我那套琉璃碧珠一并送去阮秀宫吧!”
“娘娘,那可是您的嫁妆。”
“漠北的风沙凛冽,宜华郡主身子弱受不住,但娅儿受得住~”
茹妃这话一出,侍女便收住了心里的话,她知道她是要开始收网了,数十年她每一日都在等,等着一步步将皇后和齐王推向万劫不复。作为一个母亲她有多爱自己的孩子就有多恨这一对母子,而如今的亓音容会是她最好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