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出气

工地的施工进度一直不尽如人意，令司马剑很挠头，临近中午，他偷偷的来到工地转了转，只见建材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送沙子水泥的车挤成一团，司马剑皱了皱眉。

再往前走，一群农民工兄弟正蹲在地上吃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独自坐在一边，啃着馒头，默默的流泪，见司马剑走过来，慌忙站起来，胡乱抺去泪水，把馒头藏在身后。

“怎么不吃菜。”司马剑心疼得问。

女孩明亮的眸中泛起雾。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惨然一笑，小声说“经理不让吃。”

司马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牵起女孩的手，来到食堂，十几位农民工兄弟正排队打饭，司马剑看了一眼菜盘，里面是一些烂菜叶子，不见半点荤腥。

司马剑气不打一处来，他问厨师长，工人们每天都吃这些吗？

厨师长矮矮胖胖，一脸横肉，厚厚的嘴唇上翻着，司马剑严重怀疑他是否有猪的基因。厨师长轻蔑的扫了一眼农民工，猪唇一翻，不屑的说“这帮穷鬼，饿不死就行。”

司马剑强压怒火，对着猪头说“谁让你来的。”

厨师高昂着猪头，骄傲的说“工地经理是我姐夫。”

一张嘴，囗角便流口水。

司马剑一看他这副尊容，可以想像他姐姐定是惨不忍睹。正说话间，她姐姐仇万芬扭着肥胖的腰肢，旁若无人的叫喊着“兄弟，我的猪头炖好了吗？”

司马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姐弟俩长成这样的原因，厨师长赶忙从烤箱中端出一猪头，香气四溢。仇万芬迫不及待的揪了一囗放进嘴里，烫得它口水逆流成河，又舍不得吐出。张着猪嘴直哈气。

司马剑一阵反胃。他指着厨师长说“你被开除了，收拾东西，马上滚。”

“你是干吗的，敢叫我滚。”他不屑一顾。

他姐姐更是嚣张跋扈，一言不发，上来就是一耳光。

司马剑咬着牙说“记住你的这一耳光。”他掏出电话，直接打给工地经理李新“李经理，你在哪呢，农民工兄弟伙食怎么样。”

“我正在工地呢，跟农民工一块吃饭呢。伙食好的很。土豆排骨，牛肉豆腐。我都不想回家了。”

司马剑心想，最后这句是实话，有这俩头猪，谁也不愿回家。

厨师长见姐姐动了手，抡着勺子便冲过来，劈头就打，司马剑侧身躲过，正好砸在仇万芬头上。疼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司马剑生气的对李新说，“五分钟內赶到食堂。”

厨师长骄横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充大尾巴鹰。”

司马剑看都不看他一眼，怕吐了。

“敢开除我的人还没出世呢？爷今天摞下话来，今天你要是能开除我，我叫你亲爹。”

仇万芬也爬起来，指着农民工兄弟高声叫骂“你们这帮穷鬼，看什么，不用干活。”

农民工个个襟若寒蝉，赶忙起身要走。

“都不许走，等着。看他叫亲爹。”司马剑一声怒喝。

仇万芬急眼了，扭着猪腰，抬手又要打。

“凭什么打人，不许打人。”几位农民工兄弟冲过来，挡在司马剑前面。

“滚开，你们这帮挨千刀的穷鬼。反了天了。”仇万芬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这时，喝得醉熏熏的李新跑过来，仇万芬抓住他的手，扭着猪腚撒娇道“你看呀，他们欺负我。”

厨师长也挤上前来，指着司马剑对李新说“就是这王八蛋，在这里闹事，还说要开除我。”

李新一把推开他，点头哈腰的跑过来。弓着腰，毕恭毕敬的等着训话。

“为什么不让这女孩吃菜。你说得土豆炖排骨，牛肉豆腐呢，给我端上来。”司马剑厉声致问。

“他调戏这女孩，人家不从。他故意整人。”一农民工大胆揭发。

“他天天让我们吃烂菜叶子，半年没吃过肉了。”农民工纷纷控诉。

“我妈病了，我给他要工资，他死活不给。我妈是肝癌呀，生生疼死在医院里。”一个小伙子大声的哭诉。

“今年的工资，奖金扣除，收拾东西，立马滚蛋。”司马剑怒吼道。

“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李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仇万芬也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司马剑抡起右臂，一耳光扇去，一声脆响，猪脸立时肿涨。

厨师长也过来求饶。司马剑无意要这个儿子，让他赶紧滚蛋。

李新领着两头猪，悻悻离去，

司马剑走到农民工面前，深深的鞠躬。

“司马剑有眼无珠，用人不疏。兄弟们受苦了，我马上叫会计过来，给兄弟们结清工资。”司马剑满脸歉意。

一个电话，集团财务人员，带着现金来到食堂，按花名册补发工资。

女孩神色黯然的走出食堂，司马剑连忙追过去问她为什么不去去领工钱。

女孩流着泪水，小声的说“我刚来两个月。经理说是学徒，没有工资。”

“你叫啥名，这么小出来打工，你爸爸妈妈舍得吗？”

“我叫李鹃，爸爸五年前在工地上摔死了。妈妈两年前病死了。”女孩幽幽的说。

“有兄弟姐妹吗？”我问李鹃。

“哥哥前年出车祸死了。姐姐去年难产，也死了。”

“我原先跟着奶奶，上个月，奶奶也去世了，我现在一个人生活。”李鹃含着泪水，小声的诉说，

司马剑的心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泪水潸然而下。

现如今，有许多朋友整天抱怨命运不公，生活亏待了自己，哪哪都不如意，哭天抹泪，怨天尤人。跟李鹃比起来。不觉得汗颜吗。

我领着她，来到会计跟前，给她结算两个月的工资。每月八干。

我问李鹃“会做菜吗？”

她用力点点头，我又叫过来刚才哭诉的小伙子。把食堂交给她俩，并叮嘱她，农民工每天三十元的伙食标准，每天一荤一素，天天不重样。能不能做到。两人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