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心跳清晰可闻。
一离得近了,李同光就闻到了一阵奇异的幽香,顿时他只觉得喉间干涩不已。
即便夜色下光线有些昏暗,可阮棠依旧能看清李同光眼里的灼热,他钳制着她的手腕,推高至头顶,紊乱的呼吸,灼热的气息。
看着李同光放肆的动作,阮棠也不反抗,甚至她还顺势往后靠了靠,整个人躺在石桌上。
察觉到李同光明显微愣了一瞬,阮棠娇笑一声,抬眸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笑吟吟地说:“连我你也敢碰,胆子不小,安国朱衣卫以暗杀闻名天下,而南疆的蛊毒与之齐名,你可知我身上有多少种毒?”
听见这话,李同光瞬间想起来自己师姐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她不仅是朱衣卫的紫衣使,还是南疆的圣女。
“那师姐会要了我的命吗?”李同光低头看着笑靥如花的阮棠,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内心疯狂的冲动,没有任由自己被欲望支配。
李同光紧紧搂着阮棠,将脸埋在她的发间。
剧毒的发作比李同光想的要快,也比他想的还要疼,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冷汗顺着他锋锐的眉骨缓缓滑落。
过了好半天,李同光默默地咽下口中的腥甜,他抱着阮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方才的话,阮棠并不是跟李同光说笑,她这具身体从小就泡在各种毒药里,以至于她的头发丝都带着毒,这也是当初任辛救下她之后,选择将她带回安国的真正原因。
毕竟一个善用蛊毒的南疆圣女,若能培养成杀手,必定会是一个行走的杀器。
不多时,四下无人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了李同光隐忍的痛苦呻吟。
见状,阮棠眉梢轻挑,不怎么费劲就挣脱了李同光的桎梏,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柔声问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是鹫儿不听话,鹫儿不该对师姐心怀不轨,师姐惩罚鹫儿是应该的……”
李同光眼眶微红,他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更厚重,而他往日清越的嗓音也透出沙哑,像是已然压抑到了极致。
“若我是你,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将猎物一击必杀,我会选择把自己的野心藏好,而不是被人三言两语就挑动情绪,暴露自己。”
阮棠姿态散漫地坐在石桌前,她一手撑着脸颊,明明未曾喝酒,可她的面上却带着浅浅的红霞,看着竟如海棠春睡,娇艳欲滴。
“师…师姐…鹫儿受教了……”
李同光蜷缩着消瘦的身体,他的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沿着他的下巴淌落在胸前,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
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李同光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可他眼中并无恐慌,他死死盯着阮棠,那眼底翻腾的疯狂,让人心惊。
“受制于人的滋味如何?”阮棠忽然站起身,莲步轻移着走向李同光。
行走间,阮棠身上银光闪闪的配饰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紫色的裙摆恰好落在她莹润的小腿处,宛如盛开的杜鹃花。
稍稍站定,阮棠弯腰给李同光喂下解药,她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看,当一个人足够强大,便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可弱小之人永远只能希冀他人的恻隐之心。”
李同光的视线停留在阮棠的裙摆上:“鹫儿定会将师姐的教诲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