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流水环绕,少女坐在紫藤花秋千上,不远处是一棵海棠花树,微风起,吹来阵阵花香。
察觉到身后走来的人,沉默不语地为自己推秋千,阮棠的双手抓住了秋千绳,眸光微闪,轻声道:“那些人是你杀的?”
不久前,有人在城东庙会的小巷子里发现了许多具腐烂的尸体,死相都十分惨烈。
一时间,闹得整个扬州城人心惶惶。
发生这么一起大命案,李相夷作为武林正道第一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恰巧四顾门的人也赶来了扬州城,他们听闻自家门主日夜流连青楼,还屡屡放下身段去讨好一名花魁,立马火急火燎地找上了他。
自上次庙会一别,她已经好几日没看到李相夷,但却日日能收到他的书信跟各种礼物。
如今看来,他应该是被绊住了手脚,不然他也不会只托人给她送东西,而不亲自来见她。
渐渐回过神来,阿七紧抿着唇角,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轻轻地推动着秋千,说道:“金鸳盟的人盯上你了。”
“金鸳盟是什么东西?”阮棠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随口问了一句。
“中原的魔教。”
思索片刻,阿七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递给阮棠,这是那天他从那些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阮棠随意瞥了令牌一眼,并未接下。
这时,一片落叶正好掉在阮棠的手上,她捏住枝叶对着阳光看叶片上的纹路,末了,轻描淡写地说:“下次记得处理干净。”
话落,阮棠扔掉手中的落叶,示意阿七别再推秋千后,她就站起了身,独自朝房间走去。
在原地站了许久,阿七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落叶,他苍白的手指摩挲着阮棠碰过的地方。
…………
*
一进门,阮棠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李相夷,他一改往日素净的白衣,换上了一袭张扬的红衣,发丝也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衬得他面白如玉,目似繁星,尽显凛然少年气。
见阮棠突然回来,李相夷有些尴尬地将还未来得及扔进嘴里的糖块放回了桌上的小碟子里。
做完这些,李相夷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娇娇,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李相夷很少叫阮棠的真名,只因她曾与他说过那个名字是一个秘密,虽然他对此十分好奇,但她不说,他也没多问。
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可这又如何,反正这辈子他都只认定她一个人。
阮棠轻笑了一声,莲步轻移着走到李相夷的面前,顺势坐在他腿上,她稍稍侧过头附在他耳边,暧昧的吐息让他红了耳尖,而她娇柔的小嗓音夹杂着一丝慵懒:“案子查完了?”
“那些死者的身份倒是查了出来,不过凶手一直没找到,他的手法太过狠辣,这些人都是被他一击致命,找不到任何痕迹。”
李相夷眼睫微微下垂,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他的指尖不自觉地轻点了几下桌面。
“查案很辛苦吧,来张嘴,奖励你一块糖。”阮棠笑吟吟地说着,然后她又伸手捻起那块李相夷放下的糖块,自己咬住一半,缓缓凑近他。
甜丝丝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融化,不一会儿,那块糖便被阮棠用舌尖推入李相夷的口中。
正当阮棠准备退开时,李相夷却捏住了她的下颚,他再度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接着与她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李相夷的胸腔微微起伏,不知不觉中,他抱着阮棠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吻得越来越深,缱绻缠绵,呼吸一声更比一声重。
不知过了多久,阮棠像是彻底没了力气,浑身发软地窝在李相夷的怀里。
见状,李相夷温柔地搂着阮棠,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声音中透着些许餍足:“早知道是这样的奖励,我应该让你多心疼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