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谢老爷子突发心梗,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最终抢救无效。
有人说他是因为谢景的死伤心过度,但阮棠却清楚事情的真相远不止于此。
谢家接连办了两场丧事,可没过多久,众人又收到了谢屿的婚宴请柬,先不说别的,单单只是他结婚的对象,就让人惊掉了下巴,因为新娘不是别人,正是他哥谢景喜欢的那个女大学生。
一时间,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在心里感慨,这谢家两兄弟怎么还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化妆间内,穿着洁白婚纱的美丽新娘正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就连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屿的视线被牢牢占据,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紧不慢地走向新娘。
从身后环住阮棠的腰肢,谢屿垂眸看向她,眼神深情款款,如同盛满了爱意的海洋,令人无法抗拒,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感受到滚烫的呼吸自耳骨向下,钻进自己的衣服里,阮棠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颤声道:“你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害怕。”
“他企图让你跟谢景冥婚,他该死。”谢屿将阮棠抱了起来,轻轻地将人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他伸手握住她的后颈,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唇角,轻笑着说:“我是在保护你。”
“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你非要选择最偏激的哪一种,我怎能不害怕!”
阮棠微微仰起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莹润如玉的肌肤,宛若冰雪,漆黑的眼眸空洞而虚无,让人心碎。
缓缓俯下身,谢屿一只手撑在镜面上,将阮棠整个人笼罩在自己怀里,眼底弥漫着说不清的缱绻:“我就是你脚边的一条恶犬,任何企图接近你的人,都会被我撕咬致死,可我永远不会对你露出獠牙。”
阮棠神情微愣了一瞬,却抿唇不言。
谢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动作轻柔地替阮棠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婚纱。
…………
*
正午的钟声敲响,婚礼如期进行,水晶吊灯,鲜花,红毯,大理石阶梯,极尽奢华。
这场婚礼极其盛大,除了傅家,其他人都收到了谢屿的婚宴请柬,而这些名流贵妇也全都面带笑容地祝贺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
一切都完美到了极致。
婚礼全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此时已经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谢屿握住阮棠的手,她的手指白皙细长,好似柔若无骨。
正当谢屿想将婚戒套进阮棠的手指上,礼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众人循声望去。
“谢屿,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因你涉嫌谋杀谢景以及谢峥嵘一案,现在正式拘留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张警官证出示在谢屿眼前,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近乎下意识他转头看向阮棠,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仿佛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谢屿犯罪的证据,全都是阮棠提供给警方的,对此,她自然不会感到惊讶。
无视掉谢屿的目光,阮棠看着谢南洲跟傅逾白从门口走进来,她唇角弧度上弯,清浅的微笑,让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纯白蔷薇花。
比起野性难驯的恶犬,她更喜欢忠犬。
“阮阮,我回来了。”
谢南洲用一双含笑的眼眸遥遥地凝望着阮棠,他柔和的目光中,有着春风般的和煦,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掠过一抹难言的相思。
这三年里,他没有一刻不想她,他既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又不希望她找到。
好在他还是幸运的,通过不懈的努力,表现良好的他得以提前出狱。
往后余生,他依旧能够继续照顾她。
傅逾白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眸光黯淡了些许,神情有几分落寞。
可很快他又收起了心中的失落感,甚至还自行给阮棠找了个理由。
她肯定是还在气他自作主张揭发谢南洲,等她消气了,就会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