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傅司白就没再去找过阮棠,思前想后,他还是强行将傅逾白带回了傅家。
阮棠也没怎么在意,转头她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若无其事地去参加高考。
高考结束,阮棠又开始整日窝在家里,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期间,阮棠还一直接济卧病在床的杨母,她鲜少会做这种不图回报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小六子总给她带吃的,她还挺喜欢这个实心眼的孩子。
因此,她骗杨母说小六子被镇上的木工师傅收做学徒,在镇上学木工。
那天,杨母难得身体好上了些许,她就想出门走走,可路过村口时,她却听见自己儿子并不是在镇上做工,而是被抓去坐牢了,还是四年。
听到这个消息,杨母很平静,她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步履蹒跚地回到家中,杨母拿着一张黑白合照,在破旧的床上枯坐了一整晚。
第二日,好心的邻居上门给杨母送吃食,走近床边,她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
不多时,阮棠便赶到小六子家,然后她看到了床上一脸安详的杨母。
视线下移,她目光落在杨母手里的合照上,不难看出照片上是小六子跟他爸。
之后,阮棠请人给杨母办了葬礼。
事情告一段落,录取通知书也陆陆续续地寄到了村子里。
阮棠是最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批,更是整个大队唯一考上清大的人。
没过多久,她将屋子上了锁,随后,又买了车票,拿着行李跟录取通知书上了火车。
…………
*
三年后。
天空阴沉,乌云压顶,一阵阵冷风迎面吹过,绵绵细雨从天而降。
此时,谢家别墅的大门前挂着白幡,不断有车辆顺着车道依次开进去。
与此同时,灵堂里人来人往,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表现的万分沉痛,仿佛死的是自己亲人。
开玩笑,这死的人可是谢老爷子的心头肉,谁要是敢这个时候触霉头,不死也要脱层皮。
就在这时,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缓步走过来,众人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当看到摆放在正中间的牌位以及遗像时,谢老爷子这个大半辈子手握风云的老人,顿时热泪盈眶,险些再次昏死过去,不等身后的保镖上前扶自己,他先摆了摆手,哑着声音吩咐道:“你们去让阮小姐给景儿上柱香,景儿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姑娘,他肯定会很高兴。”
很快,黑衣保镖就带着一名少女走到牌位前,那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可她生的极美,还是那种仅一眼便能让人心动的美。
单单只是惊鸿一瞥,在场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久久不曾回神。
人群里,一名宾客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小声说道:“这应该就是谢景痴迷的那个女大学生,我听说,之前他闹得整个谢家不得安宁,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可不是,我还听说谢景是在去见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你们别说了,不要命了?……”
听见旁边的低声呵斥,正在议论的宾客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她们神情慌乱地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到,才松了口气,没敢再说话。
沉默许久,阮棠抬起头正好与遗像里的男人四目相对,他就是谢南洲的亲生父亲谢景。
这对父子外貌有六分相似,但比起谢南洲极深的城府,谢景就显得不够聪明,谢老爷子将他保护的很好,让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大二的时候,她总能在各种地方偶遇谢景,持续了半年,他才敢跟她搭话。
可他实在没出息,只问了句能不能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