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的是让小周同志过来住,不是他。”谢南洲抬手摸了一下阮棠的小脑袋,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上午支书跟我说要安排个知青住到我们家,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小周同志说他做的一手好菜,可以帮忙做饭,我才会同意。”
说完,谢南洲又看向不曾起身的傅逾白,他正低着头,让人有些看不清神情。
察觉到谢南洲似乎是想要将傅逾白赶走,阮棠眸光微闪,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然后,她附在谢南洲的耳边,小声地说:“粥粥,傅逾白他有病,而且他家里有权有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虽然未来的谢南洲会成为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谢家掌舵人,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是。
今天傅逾白在她这里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这人表面看着风度翩翩,其实就是一条疯狗,若是逼急了,指不定乱咬人。
训狗也是要把握一个度,过犹不及。
谢南洲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自然能看出阮棠这是在为他着想,思及此处,他心里像是划过一丝暖流,带着丝丝暖意。
沉吟片刻,阮棠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怕他会在暗地里陷害你。”
见阮棠双眸盛满了担忧,谢南洲轻轻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带着安抚性般捏了捏她的手心,垂眸思索了一下,他对傅逾白说:“你跟我来吧,我把东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你住。”
傅逾白勾了勾唇,缓缓站起身,他拿起一旁的行李,走向门口的两人。
“那就麻烦你了。”
这话虽是对谢南洲说的,但傅逾白的目光始终都落在阮棠一个人身上。
见状,谢南洲微微蹙起了眉峰,下一秒,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傅逾白的视线,高大的身躯将阮棠遮掩的严严实实。
看着谢南洲的动作,傅逾白脸上的笑意尚在,却没有笑到眼里去:“谢同志,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房间吗?”
“走吧。”谢南洲扫了一眼傅逾白手上的行李,就握住阮棠的手腕,拉着她走了出去,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他都不管自己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傅逾白的目光死盯着谢南洲握住阮棠手腕的那只手,那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不紧不慢地走着,阮棠抬起头,凝视着唇角微抿的谢南洲,眼中似有清波流转,好看极了。
她一直故意在谢南洲面前毫不掩饰对傅逾白的厌恶,不过,傅逾白同样也没掩饰对她的觊觎之心。
换谁来面对这种事,或许都可能早就怒意上脑,然而谢南洲却意外地沉得住气。
突然,谢南洲松开了阮棠的手腕,停下脚步看着她,他的目光充满探究之意,又夹杂着些许不安之色:“阮阮,傅逾白说你是他的未婚妻是真的吗?”
“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生气吗?”阮棠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随口道。
谢南洲放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声音发紧:“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的未婚妻,现在你跟我结了婚,就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这时,阮棠的余光瞥见了傅逾白,神情顿了顿,才开口:“我有点累了,先回屋了。”
话音未落,阮棠便已转身,与傅逾白擦肩而过,对他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