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廊下,唐莲负手而立,借着月光,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颤巍巍的枝叶,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压不下心烦意乱。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屋内,那一声声支离破碎的轻吟。
“大师兄,你不是说找萧瑟跟阮姑娘有事吗?怎么不进去啊?”
迈着大长腿走过来的雷无桀,看见唐莲站在廊下一动不动,感到有些奇怪。
说着,雷无桀正准备推开房门,唐莲身形微动,将他拦了下来。
“我想萧老板现在并不想见我们。”
听见里面紊乱的呼吸声,唐莲神色不明地拉着雷无桀离那间房门远了一点。
从雷无桀的只言片语当中,他便知道了萧瑟与阮棠的关系甚是亲密,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啊…那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雷无桀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伸手绕了绕头,眼中划过一丝犹疑。
这时,屋内传来细弱的小声啜泣,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央求。
仔细听了听,雷无桀发现是阮棠的声音,他心急如焚地看向唐莲,语气带上了些许愤愤不平。
“大师兄,你听没听见,好像是阮姑娘在哭,萧瑟肯定又在欺负她!”
“他真不是人,之前在马车上,他就一直欺负阮姑娘,我都听见了,阮姑娘哭得可惨了。”
听见雷无桀的话,唐莲神情更加怪异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浑身冒着傻气的红衣少年,见他是真的不懂这些,他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别总听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大师兄,大师兄,你干嘛,你放开我,我觉得不能让萧瑟再欺负阮姑娘了,这次我要去救她!”
唐莲暂且压下又升起来的燥热,说出这句话,明面上是告诫雷无桀,实则却是警醒自己,他不顾雷无桀聒噪的大声叫唤,强行将他带走。
“她不需要你救,你现在进去,萧老板非杀了你不可。”
余光瞥见亮着灯的窗户,唐莲唇角紧抿。
…………
*
烛台上跳动的烛火摇曳晃摆,绣着海棠花的轻纱幔帐低垂,满室馥郁芬芳。
阮棠伸出无力的手抵在萧瑟的胸膛,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她羞怯地偏过头,语调都软了些。
“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这样娇滴滴的嗓音,没有抵消萧瑟眸底的情愫,滚烫身躯更紧地贴着她,靠近她精致小巧的耳朵,气息不稳的声音,带着过电般的酥麻。
“阮阮,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萧瑟眸色暗了暗,他握着阮棠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分开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