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狐狸

身后孟瑶温柔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还是让阮棠停下来脚步，她转身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

“孟公子，你还有何事？”

“坏了蓝夫人的兴致是孟瑶之过。”

孟瑶睁着微微泛红的眼眸，苍白的脸上满是愧疚，他像是察觉不到自己身后两道冷厉的目光一般，依旧站在阮棠的面前。

阮棠看着孟瑶的眼神里都透露着纯良且无辜，她冰冷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淡淡地说：“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薛洋见状，面色立马就变得阴沉，可他因为阮棠的警告，也只能站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孟瑶。

这人莫不是戏文里的狐狸精转世，不然怎会这般惹人生厌，他瞧着就想扒了他的狐狸皮。

“改日孟瑶再重新做一份糕点赠予夫人，望夫人莫要嫌弃。”

孟瑶察觉到阮棠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便知刚刚她并非是因为荷花酥心生不虞，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蓝忘机。

方才蓝二公子对待蓝夫人的态度，当真是颇为怪异，倒像是求而不得，为情所伤。

阮棠想着哪些被摔坏的荷花酥，她也没有出言拒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孟瑶身为清河聂氏的门客，今日便要回清河了，恐怕是无法亲自前来姑苏，还请夫人见谅。”

见阮棠没有拒绝，孟瑶笑得露出了脸颊边浅浅的梨涡，可他又想到自己就要随着聂氏的人离开姑苏了，也不知还能否再见到她，这让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些失落感。

“不碍事，你能有这份心意，已然是极好。”

阮棠伸手扶起又朝着自己弯腰行礼的孟瑶，她不笑都微微上弯的唇角，又上扬了一些。

蓝忘机的心被一头名为嫉妒的异兽撕咬的血肉模糊，理智渐渐地消耗殆尽，他走上前握住了阮棠的手腕，拉着她就走：“听学已经开始了。”

孟瑶站在原地看着薛洋追上去的背影，许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去。

蓝忘机带着阮棠走得很快，加上薛洋并不熟悉姑苏蓝氏的地形，他还是跟丢了两人。

砰的一声旁边的假山石轰然倒塌。

薛洋的手也瞬间鲜血淋漓，猩红的鲜血沿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他丝毫不在意，低头沉着脸离开了。

…………

*

关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阮棠的耳中，看着蓝忘机并未将自己带去兰室，而是到了他的院落，她甩开了他的手。

“蓝湛，你的哪些仰慕者，他们知道自己敬仰的含光君，对他兄长的妻子怀着龌蹉的肮脏心思吗？”

阮棠看着满目痛苦的蓝忘机，轻蔑一笑，言辞嘲讽，毫不留情地往他心口上插刀。

“娇娇，我在藏书阁抄了千遍万遍家规，可我还是压制不住破笼而出的妄念，它渗透了我的骨髓，让我无法割舍。”

蓝忘机捂着胸口的衣襟，通红的眼睛泛着水光，他本就有宛如碧玉的美称，如今黯然神伤的模样，更像是被人失手打碎的琉璃，带着破碎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