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苏冥指示的地方,苏冥伸手虚虚的摸了一下,冲着我点点头。
我示意胖子爆破。
要是说爆破,谁都比不上胖子。
胖子一伸懒腰,捏的手指咯吱咯吱响,大步往前走来。
每次看见胖子这样,我就知道他肯定要放大招。
我招手示意大家找掩体。
小哥后退两步,蹲了下来。
我蹲在他身边,捂住耳朵。
“轰!”的一声,我摆手挥了挥眼前的浮土,起身看。
胖子又长进了,这小洞开的,真真正好。
“胖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胖子很是得意。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回头看小哥。
小哥还没起身,一只手扶着墙壁,一只手在揉耳朵。
“刚才震到了?”我赶紧蹲下身问道。
小哥闭了闭眼,摇摇头。
我想起来他刚才手臂还在抽筋,可能刚才手上没力气没捂好耳朵,有点耳鸣。
我伸手帮他揉了揉,然后等他慢慢好起来。
前面的伙计已经进去了。
小哥看见,撑着身子起来要往前走。
我知道他是担心伙计们碰见什么危险,赶紧跟着他往前走。
这是一条深长的走廊。
我拿手电筒照了照,两面墙壁上有粗糙的石刻画。
这样的壁画一定不是墓道主要构成,更像是工匠的通道。
为了保密,大墓设计建造的时候,先是建造主体工程,然后是画匠描绘壁画。
壁画是一个凡人对未知神明的述职报告,也是一个统治者对自己生平的总结。
同时,也是一个民间艺术家对自己技艺的展示。
工匠日夜劳作,墓地远离城池,只能居住在墓中。
即便是活着的老百姓,都不能沾到统治者的领地。
所以工匠只能栖身在专门挖出的甬道中。
就是这样的甬道,只有两米宽窄,两个人和衣而卧,也是勉强。
即便如此,在休息的时候,画匠也不忘构思整理画作。
墙上的石刻画就是这些匠人的画作。
我举着手电筒仔细看去。
石刻画已经陈旧,刻痕上积了一些浮土,我伸手拍了拍,顺着纹路看去。
这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画的是人和马匹。
还有狗和鹰。
追逐着鹿,狐狸和老虎。
这副画绘声绘色,虽然线条简单,但是十分流畅,马匹的四蹄,鹰的翅膀,狐狸的尾巴,老虎的斑纹,鹿的角,都画的十分生动。
石刻草稿描绘侧重整体效果的传达,不大拘泥于细节的真实,将就动作和重点人物行动,在人的纵马奔骋中见到的是神闲意定;弯弓搭箭中看到的是镇静和自信;即使面对猛虎的反扑,依然胜券稳操。
狩猎在蒙古族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们对于狩猎生活有着切身的体会和真挚的热爱,参加这场狩猎活动的,一定是一些具有丰富经验的好手。
蒙古善于狩猎,这是生活图,也是彰显统治者文治武功的纪念图。
当年我看过一副佳士得拍卖的天子狩猎图,还只是宫廷画师描绘,拍到了七位数。
活着的时候一文不名,死了作品炒上高价,不可谓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