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说附近的土样很奇特,想在周围转转,取一些土研究。”我搬出周然。
阿凡提狐疑的看了看我。
“这一片水草丰富,可能是因为某种元素有利于植被生长,如果能研究出来,以后可以作用于草场,让土地肥沃,草木可以加速生长,一方面保护植被,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放牧。”我一本正经的撒谎。
“离着上次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阿凡提说。
“大约还要走几天。”我问道。
“怎么还得三四天吧。”阿凡提估摸着。
我算了算,我们走的并不算太快,人需要休整,马需要休息,一天最多也就50公里。
三四天一过就是两百来公里了。
基本就是跨了两个狩猎区。
明显是想引开我们的。
“这一片我看了一下,很有可能是有矿产了,如果真的有矿产资源,倒是一件好事情。”我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这里怎么可能有矿产。”阿凡提说。
“如果真的有矿产,这里就能发展起来,到时候建立城市和村落,就不会有野狼围猎牧民和驴友的情况了。”我假装那个头骨的路过的不幸旅人的遗骸。
“无论是发展牧业还是矿业,都有利于城市发展,人多了,狼就少了。”我再接再厉。
周然在这里的身份是农业研究所的教授,寻找土样也是为了研究植被生长分布。
我的身份是和她联合课题的矿物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主要是为了开发矿产。
草原的资源大抵就是这两类,一个是牧业,一个是矿产。
对于阿凡提这样的本地人来说,牧业是他的生活来源,矿产是他们城市GDP的来源。
所以这两样对他来说都比较容易接受。
无论什么时期,人类对生产力发展的执着都是刻在基因里的。
毕竟人类文明的发展根基就是生产力的发展。
人类可能会有不适应生产关系改变的群体,但是从来没有过不欢迎生产力发展的群体。
这种东西是一种本能。
任何行业都具有适应时代和改变时代的潜力。
也具有被时代消融和毁灭的可能。
我们这行被毁灭就是早晚的时期。
所以阿凡提对我们防备心降低,不是因为他没有防备,更多的是下斗这个名词已经渐渐被淡忘了。
盗墓这个行业历史久远,从三国时期就开展的如火如荼,一般从业的都是两种人。
一种是最有权势的人。
另一种的最穷苦的人。
前者盗墓是为了充实军资,后者则是为了养家糊口。
前者一般都出现在社会变动的时期,后者则出现在生产力不足的时期。
如今社会稳定,前者已经不存在了,而稳定的社会环境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依靠自己的劳动力糊口。
所以但凡有能力作别的,很少有散户干我们这一行了。
要说起来,我们这一行大概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当唯一的欲望成为吃饱穿暖,你就很难和他说人的社会性了。
我倒是希望渐渐的,我们这一行越少越好。
这种介于赌博和个体户的行业,虽说如今也算是规范。
但是到底没有什么比安安稳稳吃饱穿暖重要。
毕竟人什么都可以失而复得,命却只有一条。
说起失而复得。
我扭头看小哥。
这人可不就是我失而复得的么。
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的别再跑了。
我的命可就这一条,没了我就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