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很高,发丘指很长,跳跃能力极佳,其实我也不算矮,但是按照他的想法估计也没怎么考虑我,所以我踮着脚将自己能够到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摸过去,尽可能将他能够到的地方摸了个遍,开始我会很安心,因为我还有时间,但是慢慢的,我就发现心里长出了新的东西——绝望。
什么都没有,整块的青铜,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期待阴兵过来,是不是我就可以拿着鬼玺像小哥一样混进去,或者摩挲着鬼玺突然冒出一个鬼魂儿,到后来我甚至希望冒出点活的什么东西。
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到最后我看到了自己的手指磨出了血,我就想起小哥那拉风的一划,是不是得用血?
鬼使神差的,我把手背划开了。
血浇到鬼玺上。
然后。。。。操!什!么!都没发生!!!!
我颓然躺在地上。
这感觉就像是在西王母那里一样,不能找,不能看,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
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死寂是不是比粽子怪物更让人绝望。
我慢慢包好伤口,慢慢拿出毯子,看了看,扔在一边,又拿出一条,把自己裹起来,把给小哥准备的套头衫垫在背包上当枕头,慢慢把自己圈起来。
脑子里呼啸着鲁殇王的一句话“这次,换我等你了。”
我做了一个梦,就在这青铜门口,小哥从包里拿出来两个鬼玺,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将其中一个递到我面前。
这个动作我梦到了很多次,每次我都想着,他为什么要掂量一下?
紧接着我又做了一个新梦,梦到在蛇沼里,那块陨石下面,我和胖子躺着,一睁眼,中间就是又失了忆的闷油瓶,我就想着,其实那时也不错,傻是傻了,可是还在,总好过,就这么一个人等着。
后来我又想,这次可别又傻了,不然还得从新治病,治病钱多了,能享受的钱就少了。
闷油瓶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不想他立马又进了医院。
所以我睁眼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没醒。
一个人,裹着毯子,睡在我旁边。
我呆呆的看着,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快tm失忆了,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才上去掰这个闷油瓶子。
然后我又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老天爷,我梦里说的都是假的,失忆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他慢慢找,只要。。。。只要他活着。
闷油瓶回来了,有没有失忆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他紧紧闭着眼睛,一直没有醒。
他瘦了,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苍白的没有血色,软软的垂着头,显的脆弱无依,我顾不得调侃,也不打算守身如玉,干干脆脆将人剥干净,指望着想刚开始那样这人一把把我摁住,但是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我就继续剥。
还好,没有受伤。
我给他换了衣服,他身体太凉了,麒麟纹身消失的一点都看不见了,我慢慢帮他按摩,他没有反抗,没有表情,没有声音,除了喘气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就这么看着,突然就笑了。
其实只要在我身边,只要喘着气,就够了。
真的够了。。。。。
我呆呆的看着闷油瓶,他很少有这种完全没有防备的睡相,以前倒斗的时候不是没见过他睡觉,按胖子的话说就是:“小哥连睡觉都是有气场的。”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相,倒是显得脆弱的很。
我把人抱在怀里,把两个毯子都盖在他身上,心里洋溢着异样的满足,回来了就好,只要是你,无论是失忆,还是昏迷,都好,只要是你,是你!
看着看着,觉得脸上有点凉,用手一抹,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