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叶素芸的讨好

当惟溪从法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大脑仍然一片空白。原来之前那么难才能走在一起，最终结婚的人。现在轻而易举的一句离婚，就在法院上撕破脸面地相互争夺财产和孩子。

叶素芸小跑跟上惟溪，“溪儿，等等妈妈啊。”语气里分明带着些许嗔怪。

惟溪止步，但没有回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破碎的家庭，以及已经散了场的父母。她没有办法责怪什么，因为这是他们的婚姻。她也没有办法选择什么，因为两方对她来说都已经举重若轻。所以，当法官对着他们宣布，惟溪已经成年，在本人拒绝需要监护人的情况下，两方都无权争夺孩子的时候，惟溪非常庆幸。不必带着一颗破碎家庭的心去迎接未来的可能的新组成家庭。

“溪儿，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等妈妈的。”叶素芸柔柔一笑，打探性地牵起惟溪的手。见惟溪没有推开，便大大方方的牵了起来。

惟溪安静的看着她，并不叽声。

惟溪并不是不想拒绝。这两年来，叶素芸对她变了法的讨好亲近，想让惟溪相信她伟大的母爱然后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就如惟继栎一样，惟溪也真的看不清她。惟溪没有办法原谅她，更没有办法亲近她。但惟溪还是不忍心，曾经那么爱护她的妈妈，她还是不忍心推开她的亲近。

惟溪看着眼前抹着浓妆的华容女子，远看起来貌美依旧。若不是她近在眼前，笑起来细细的鱼尾纹尽收惟溪眼底，恐怕连惟溪也不敢相信她已经在老去了。

惟继栎在她们身后，眼睛紧跟着她们的身影，步子却一步不迈。他想上前和惟溪聊聊，却没有办法和叶素芸同框。他低声叹了口气，向着马路另一方的黑色宝马车走去。

叶素芸见今日的惟溪对她不排斥，便询问道一起吃饭。惟溪没有作答，只是静静的走前。叶素芸见此，便拉着惟溪上了她银色的保时捷。惟溪不知道怎么开口，若是之前的她，怕是一口回绝然后头也不会回的转头就走。可现在不一样，她看见了叶素芸的孤独和苍老，也看见了叶素芸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渴求陪伴。

算了，权当作是回来看旧时风景吧。惟溪心想。

汽车开始行驶，路道与天空一晃而过。惟溪坐在后座，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灯，银色保时捷停在十字路口前。叶素芸看着窗外，眼睛像看见了什么目标物。“等等左转去一下那个烘培面包店。”冰冷而简洁。

叶素芸转头，脸上挂满了笑。用着溺爱的口吻对惟溪说：“溪儿，妈妈知道你最喜欢吃葡式蛋挞了。”

惟溪对着她，干笑了两下。她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下车，陪叶素芸准备进店。

面前一道纤细的身影从烘培店迎面走出。女孩脸上点缀着淡淡的妆容，穿着米白色的短裙似踏着风而出。女孩抬起头，看见一脸错愕的惟溪时，讪笑。

惟溪很不喜欢的笑容，做作而又虚伪。惟溪看着她，仿佛在想下一刻自己该干什么。

女孩开口，“惟溪。”带着些许轻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