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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间接性阴阳眼

茅山小道

新的开头,新的故事,大家好,我是王松。

  今天呢,我跟大家讲讲一个比诸葛亮还牛比的人物。

  大家都知道,诸葛亮病重,夜观星象,发现自己的将星摇摇欲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姜维建议下,诸葛亮决定摆下灯阵禳星续命。

  结果被魏延不小心给打翻了,导致诸葛亮禳星失败。诸葛亮最后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嘴里一直叫道,“庞德公救我、庞德公救我,”可惜那些大臣们都不知道庞德公是谁,只能干瞪眼,诸葛亮无奈摇摇头,说道:“诶,是天要亡我。”

  庞德公,名庞统,乃道教之人,道号凤雏,意思是就是凤的雏,小凤凰,假以时日,一定会高翔于九天,清鸣于云中。

  庞德公有鬼神之变化,神通广大。刘表听说庞德公的神通后,便想请庞德公出山辅佐他夺取天下。无奈这庞德公不愿出山去参与世事,就严词拒绝,刘表一见请不动,便想着“罚酒”逼迫庞德公出山。叫人把庞德公居住的草庐放了一把火。大火冲天,邻里众人百般扑救,都没有成功。只有惋惜庞德公这样一个神人,竟然在大火中葬身。

  待得火灭时,众人打扫灰烬时,却见庞德公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周身无不同丝火燎的痕迹,但也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刘表派来的官吏也亲身察看,庞德公没有半丝呼吸。便回报刘表庞德公葬身火中。刘表听后也只得做罢。

  谁想到了第二天黎明,躺在床榻上的庞德公猛地坐了起来,从嘴中吐出七粒米后,仰天大笑三声之后扬身便离去。从此众人皆不知其踪迹。于是后世就有了“江海冥灭,山林长往”的说法。而诸葛亮因与庞德公相识,故也在庞德公这里学习过一些法术,这续命之术就是跟着他学的。可惜人终不能胜天,天命难违星陨五丈原。

  

  盛世天下佛门昌,道家深山独自藏。乱世菩萨不问事,老君背剑救沧桑。

  这首打油诗是我从一名老汉嘴里听到的,这句诗体现了道家在社会上的处境。

  我曾听我的爷爷提起过,我的曾祖父曾经带过道观,正好赶上日军侵略,看到日寇在中国大地上烧杀掠夺,横行霸道,他们心里恨意冲天,欲将倭寇杀之而后快。所以在抗战时期,全门弟子都下山参军抗日,很多道观也变卖“观产”,包括我的曾祖父,捐赠给部队充当抗日救国的费用。当年茅山共计派出一万多名弟子下山,联合新四军一同抗日,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道人们在盛世时安静地修行,不显山不露水,修为再高,只是自己的修行,自然无人知晓。遇到乱世,修行已经被打扰,无法安静地修行,出山救世也是职责。

  我不是有意偏袒道家,说佛家的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到了今天的盛世时期,道教并不弱,他们只是归隐山林罢了。

  佛家:乱世封山不问事,国泰民安收香火。道家:乱世拔剑护家园,国泰民安隐山野。这就是我对两家的看法。

  蛊术一案告落后,回到店里,洗完澡后,我直接穿着睡衣舒服地躺在了躺椅上,胖子则有事请假回了家。

  我看着报纸渐渐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

  “有人吗?”突然一个大嗓门吓的我坐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一位妇女领着孩子站在柜台边。

  “你好,”我赶紧站了起来。

  “来看看我儿子,”这妇女的声音很粗,但打扮的还挺洋气。

  “你儿子怎么了?”我边问边给他们倒起了茶水。

  “你不是算命的吗?自己不会看啊,”妇女瞪着眼睛说道。

  “那个,说话别这么冲嘛,来我看看,”我赶紧走了出来,蹲在地上掰开眼皮看了下,什么也没有。

  “我跟你讲啊,我一般都不信这个的,要不是医院没检查出来,我才不来这呢,”那妇女说话很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问起那小孩,“小朋友,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我最近老是感冒发烧,而且这几天一直有个老太太,在我床上靠着,她穿的还是过去的那种衣服,还拿着大杆子在那抽,”小孩描述道。

  “什么老太太,家里哪有老太太,分明是胡扯,”那妇女翻着白眼说道。

  我用阴阳眼扫了一下孩子,却发现他双肩的灯很弱。

  “老婆,怎么样了,”这时候一名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瘦瘦的,个头将近一米七五,穿着一身黑西服。

  “先生,我怀疑你家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赶紧对他说道。

  “什么不干净东西,你说谁不干净呢,”那妇女领着包指着我的鼻子问道。

  “哎哎哎,别这样,”那男子急忙上来劝说,“不好意思,我老婆脾气冲。”

  “你说谁呢你,我可警告你,今天不把这话说清楚,我就打电话报警,我单位可有人,关你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那妇女撸起袖子一副泼妇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请走吧,”这女的说话真心让人讨厌,说的自己很牛比一样,我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叔叔你也不信我吗,”小孩子摇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信,你妈不信,”我捏了捏他的脸蛋说道。

  “你骂谁呢?你骂谁你妈呢?”那妇女依旧不依不饶道。

  “行了,有完没完,”那西装男子呵斥一声,吓得那妇女立马闭上了嘴巴。

  “你干啥呀,这么大嗓门,吓死人家了,”那妇女用拳头锤了锤他的胸口,差点没把我恶心到。

  “你的儿子最近是不是一直生病,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我问向那男子。

  “我前面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没听见吗?”那妇女又扯着嗓门对我说道,感觉我欠她钱似的。

  “他是不是最近学习差,上课不认真,就连喝水有时候都会被呛到,”我继续说道。

  “对对对,他老师最近一直跟我说他学习不认真,我还没当回事,毕竟我家孩子一直学习挺好,班里前五。结果今年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不及格,功课落了一大堆,报了补习班都不管用,”男子赶紧说道。

  “孩子体质太差,加上你家中确有阴鬼,人跟鬼在一块呆时间长了就会倒霉。你家中最近一年里财运是不是特别不顺,公司有许多合同大多时候都是谈崩的。”我描述道,这一点基本上看过林正英电影的人都记得,有一道士养了两鬼,一大一小,让他从穷变的更穷。

  “对对对,”男子赶紧点头道。

  “对什么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你搞的鬼,”那妇女指着我问道,还拽的翘个兰花指撩了下头发。

  “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害你们干嘛。既然你们这样说,找别人去咯,反正是你家的事,又不是我家的事,”说完我便拿起抹布擦起了柜子。

  “哎哎哎,”那男子见状立马握住我的手说道,“小兄弟,帮帮我,她一个女人家家懂什么,别跟女人一般见识,”那男子说着便从口袋掏出五百块钱塞进我的手里,“这是小费,事办成了我定付你这些钱的十倍,你看怎么样?”

  我见红钞票塞进手里,瞬间激动地不行,强壮镇定,将钱塞进柜台里,“也罢,并不是我在乎钱,替天行道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只是你家内人说话太伤人,既然我看你有诚意,那咱们收拾一下就走吧?”

  “好,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那男子问道。

  “叫我王松就好了,”我介绍道,随后我进了卧室,换上普通衣服,拿出我的桃木剑、黄符,以及罗盘,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小葫芦,葫芦底座有镶的镇妖铜镜,类似于林正英捉鬼用的酒坛子。

  “好哇,我也姓王,我叫王罗鹏,你可以叫我王先生,”那男子介绍道。

  “东西收拾好了,咱们走吧,”我背起背包也不废话。

  “好。”

  我跟上这家人来到路边,刚想拉车门,感觉拉不动,我刚想使劲……“哎哎哎,这是感应门,别那么粗鲁,坏了你可赔不起,”那女人站在副驾驶那边说道。

  “叔叔,这样它就开了,”男孩轻轻一扳把手,门自动滑开,我跟着坐了进去。还别说,这豪车就是不一样,刚一坐进去就有空调吹风,还没有那种异味,别提有多舒服。尤其是那打火的地方,只见男子轻轻一按就打着了,不像胖子那破面包车,打半天火。

  “先生哪人啊,”妇女拿着镜子边化妆边问道。

  “奥,老家谭家的,”我赶紧回应道。

  “叔叔,我真看见鬼了,你信吗?”小孩眨巴着眼睛问道。

  “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天天神神叨叨的,跟你爹一个德行,”那女人描着口红说道。

  “夫人不能这么说,孩子的思想是单纯的,往往最单纯的人,心灵是最干净的,能看见咱们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最为正常不过了。不过这孩子自身身体不健康,多病,导致身体积弱,阳气弱,间接性触发阴阳眼的发生,”我解释道。

  “你可别扯了,小嘴叭叭的,说的一套一套的,孩子好不了我还找你事呢,”妇女说完收起化妆品,点起一根细香烟抽了起来。

  “你抽不抽,”那妇女拿着烟问我。

  “女人烟,劲太小,抽不惯,”我拜了拜手说道。

  “你一般抽什么烟呐,”妇女问道。

  “红塔山,”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出烟的名字。

  “红塔山我之前抽过一款的,十五一包,有奶香可可味,”那女子吐了口烟说道。

  “我只吸七块五的,你说的那款我没见过,”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嗯,那烟不好抽,太辣,”女子说道。

  “还行,抽习惯了,”我也没多说什么,这女的一会好脸一会阴脸,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

  “到了,”那男子将车开进院子,就连车库门都是自动的,开进去后都让我看傻眼了,比张婷家都有钱,光跑车就有三辆。

  “先生太太回来了,”一名女子放下手中的扫把问候道。

  “小丽,你忙你的吧,”王先生笑道。我下车瞬间被周围环境吸引,中间一个小水池,池子中央有块大石头,池子里还时不时地跟喷泉似的喷水。

  我没那么多讲究,进去后直接拿起桃木剑跟着王先生进了小孩子的卧室。卧室不是很大,一张床,床头就有个小电视。

  “王博文,你又没关电视?”男子说着就去关。

  “等会,”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开天眼扫向周围,果然是个老太太,身穿民国时期的衣服,正躺在床头吸着长烟看着电视。

  她见我看着她,笑着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王先生,要不您先出去一下,我要做法事,不能有外人在,”我赶紧劝说道,避免我俩谈不拢打开,我可没功夫保护他。

  “好,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客厅,”王先生很有礼貌,轻轻关上了门。

  我见他离开后便也跟着坐在床头,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小伙子,你抽的什么烟啊,”老太太看着我嘴里叼的好奇问道。

  “红塔山,抽不抽,我给烧一根?”我拿着烟盒问道。

  “还是算啦,你们这都是些洋玩意,还不如我这烟膏,”老太太说着又开始抽了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吐了口烟随后说了句“舒服。”

  “老太太你这是迷路了吧?”我看着她也不像恶鬼,并没有恶意的意思。

  “是啊,从去年迷到现在啊,为了抽口烟跑了好几家阴店,结果没一个会道行的。最后跑了几百里路,才遇到一家能看见阴人的阴店,买了一点,不容易啊,儿孙不孝,没办法,”老太太看着电视回应道。

  “不错了,看你这小日子过得,后代没给你少烧过钱,天天能抽起这烟膏的可没几个,”我看着她这日子也是享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后代现实大富豪,老辈阴间有钱人。

  “这男子你什么人呐,”我问老太太。

  “我孙子,这房子以前还是我那会的老宅,现在居然盖成了小洋楼,”老太太说着边拿着烟杆子在床边磕了磕。

  “你啥时候迷的路啊,”我再问道。

  “去年,地府没有卖这烟的,鬼门关一开我就出来找店,结果走的太慢,腿不行啊,就错过了时辰,”老太太笑着回应道。

  “奥,这离鬼门关开门还有几个月,要不你先去我那里住段时间,我好吃好喝的给你供着,你呆这也不是个事,你看你那个曾孙子,都被你吓着了,”我客气地说道。

  “我曾孙子还能害怕我?小伙子你逗我吧,”老太太摆摆手说道。

  “小孩子小时候心灵纯洁,眼睛跟我们这天眼差不多,肯定能看得见啊,你看这墙上的奖状,自从你来后就没见过他往家里拿了吧?”我问像她。

  “小伙子说实话,我儿子死后,我孙子从来没给我烧过香,钱都不够在阴间花的,没了香火,我这上天上不了,这钱还是那开阴店人给我烧的,”老太太拿着大杆子说道。

  “行,你早说,我一会给他们说说,每天给你烧香,好吃好喝的供着您老人家,直到把你送进鬼门关,让你好早日升天,”我笑着劝说道。

  “哎~这个行,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结婚了吗,”老太太高兴地跟我唠起了磕来。

  “我今年才刚好二十一,还早呢,”我摇了摇手。

  “在我们那个时代十六七就结婚了,你这哪里早,没有中意的姑娘吗,用不用我帮帮你,”老太太笑着说道。

  “算啦,你老人家不懂,你们那个年代思想封建,现在不一样了。行了,咱也别搁这唠了,不然一会屋外面管我叫精神病了,”我说完便收起桃木剑,拿出了小葫芦。

  “进来吧,这葫芦有点小,将就一下,”我拿起葫芦对着她,她则很配合地进了葫芦里。

  “行了,走着,”我拉开门,王先生见我出来了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怎么样?”

  “没事了,家里有没有菩萨,”我问道。

  “有有有,”男子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了玉观音吊坠,让我瞬间无语。

  “这样吧,回头你让人来我这拿一个,我那都开过光的,然后把它供起来。每天烧烧香,拜一拜,要诚心拜,我敢保证,不出半年,你的财运又转了回来,”我笑着说道。

  “没事净瞎扯,还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那妇女磕着瓜子翻着白眼说道。

  “那要不这样,你不信我不要紧,我让你信一次,”我说着打开了葫芦,老太太放了出来。

  “小伙子,怎么了?”老太太问道。

  “她不信我,我让她见见你,”我对老太太说道。

  “什么?小兄弟在跟谁说话?”王先生见我自言自语好奇道。

  我走到妇女旁边,双手同时一盖,扑灭了她双肩两灯。

  “哎呦妈呀,你谁啊,穿这身衣服在我家干嘛啊,”那妇女看见老太太顿时吓了一大跳。

  “媳妇怎么了?”王先生见状好奇地问道。

  “这老太太好奇怪,穿的过去的衣服,在那站着,你说我刚怎么没看见她呢,”妇女指着老太太说道。

  “哪有老太太,”王先生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王先生不好意思,我给她开了阴阳眼,所以她看得见,你看不见,”我赶紧去解释。

  “你可拉到吧,还我看得见,他看不见,”那女的拜了拜手,然后问王先生:“你真看不见她吗?”

  “看不见啊,”王先生一脸懵逼的样子。

  “小翠,小翠,”那妇女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哎,来了来了,夫人有事吗,”这时候一名女子跑了下来,年纪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

  “这老太太你能看得见吗?”那妇女问道。

  “哪有老太太,夫人你眼花了吧,那是花瓶,”小翠挠了挠脑袋说道。

  “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奶奶,没大没小的,”老太太呵斥道。

  “哎呀妈呀,太吓人了,不行小伙子,你给我整回来吧,这家伙整得,”那妇女说完,我打了个响指,那双灯亮了起来,我打开葫芦将老太太装了进去。

  “这会相信了吧,”我对她说道。

  “信了,那什么,你赶紧让她走吧,别吓着我儿子了,”妇女赶紧说道。

  “那个……工钱……”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行,”男子刚想掏钱被那女的打了一下。

  “这是三千,不够也这么多了,我让司机小王送你,”妇女赶紧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摞提前数好的钱递给了我,我也没计较什么,毕竟我也没出多少力,她给多少算多少。

  走之前我再三强调让他们一定要烧香,因为我怕老太太发飙,突然变厉鬼就麻烦了。

  

  最后,她的司机将我送到店里,我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塞进了观音陶瓷像里,然后递给了司机,再次嘱托,每天一拜。

  老太太则被我摆在灵堂下,我将水果摆盘,点香供了起来。灵堂下摆了将近二三十个小葫芦,每个里面有一个灵魂,这里一部分是心有不甘,被爷爷强制收进葫芦镇压。一部分则是那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他们并不可怕,只是每个人装着一个故事,念着某个人,某件事情,而……无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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