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接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了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这景色真美,”我欣赏着最后一丝夕阳,那就好似一幅天画,挂在天地之间。
“明天就要拜拜了,你还有心思欣赏那玩意,可怜我二十一岁还没有娶媳妇,我想我的小荷了,”胖子委屈说道。
“我很好奇你俩当初是怎么好上的,”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了,王胖子前年好了个对象,俩人加一块三百多斤,我当时还在想要是他俩结婚了,那床可就遭罪了。
“咳咳,容我酝酿酝酿,”胖子咳咳嗓子然后说道,“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
“停,说重点,”我白了他一眼。
“咳,那啥……去电影院,看了一半,东西吃多了,结果上厕所,那什么…男厕所没位了,然后我就…去了女厕所,然后就……”胖子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就怎么了?”我越听越得劲,结果这家伙说一半不说了。
“就没带纸嘛……然后管旁边借纸……再然后……哎呀不说了,”胖子羞得脸瞥到了一边。
“哈哈哈哈~死胖子,没想到啊,”我都不知道,这死胖子居然也有上厕所不带纸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去的女厕所。
“行了行了,别说我了,你也好不到哪去,那王欣丹也不是什么好货,当初多少个兄弟不让你跟人家好,你不听,结果被人骗钱了吧,”胖子开始揭我的老底。
“才几百块钱而已,不足挂齿,”说到这个王欣丹,我算是被她给毁了。我记得好像是十七岁那会,家里拖关系将我送到了最高人民法院上班,那会别提有多威风,镇上公安写推荐信,村里干部盖章写信,都以为我要一步登天了,可惜呀……
“嘘,别聊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才意识到,天都已经黑了,那几个小伙子在那开黑打起了王者。
“谁?”我想转头去看,可惜绑的太紧,脑袋转着费劲。
“是我,房梁博,”房梁博呆在后面一直没出来露面。
“哎哎哎,房大夫快救救我们,”胖子赶紧悄声喊道。
“嘘,声音小点,别让他们听到了,”房梁博悄声说道,“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我放开你们后,就往这树后方的一条路跑,跑到尽头左拐往山上走,走到一半你们会看到一座庙,今晚你们就在那里休息,我在那里放了粥跟馒头,”房梁博吩咐完后用匕首在我后面的绳子上划。
“房梁博我问你,泥鳅蛊是不是你下的,”趁房梁博在这,我正好问清楚,要真是他放的我就准备随时撂倒他,逼他交出蛊虫,然后打110,还我清白。
房梁博突然停住了,“什…什么泥鳅蛊,我不知道。”
“哎呀松哥,先别管谁下的蛊,咱先能活着出去再说,”胖子赶紧劝说道。
“泥鳅蛊是不是你下的?”我再次强调一遍。
“不是我,”房梁博说完继续割绳子。
“不是你放的为什么不救人,老太太告诉我你会蛊术,会蛊术定有养的蛊虫,把你的蛊缸打开来让我看看,”我用严肃的语气问他。
“好了,割开了,你先别动,我去割他的,”房梁博说完一步跨在胖子身后。
“我问你话呢,”我加大了声音。
“哎,干嘛呢,叫什么叫,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一名小伙说着就是一石头扔了过来。
“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些,对你没有好处,”房梁博见那男子继续低头打起了游戏赶紧割绳。
“就是,咱管那么多干啥,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胖子悄声劝到。
“你不承认也行,别忘了我是茅山弟子,我可是会道术的,”我继续说道。
“你的背包也在那座庙里,赶紧去吧,我走了,”房梁博根本就不在乎我说的这些话,割完绳子便匆匆离去。
“胖子,听我口令,三二一跑!”我赶紧挣脱绳子往后面奔去。
“等等,你还没喊啊!”胖子急得脱了半天绳子。
“哎,干嘛呢,想跑?”这时候一名短寸头男子发现了我们。
“快,”我赶紧调头帮他脱掉绳子,拽着他就跑。
“站住!”一时间几个人拿着棍子撵了过来。
“快跑,”我跟胖子一路逃蹿,那些人一路紧追不舍。
“不行了,王松,我不行了,”胖子气喘吁吁道。
“我看你往哪跑,”顿时一名男子赶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胖子。
我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那男子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在地上。
“你先走,”我推了推胖子,那男子刚想爬起被我一只手盖在脸上,另手握拳狠砸了几下。
“草!”突然我的脖子被人从后边勒住,那人拼命往后拉我,倒在地上后,被我打的那个人趁机爬起给了我一脚。
“松哥我来了,”胖子拿着石块上去就是一下,打在了勒我那人脑袋上。
“血!”那人摸了摸脑袋大叫着,我趁机挣脱,一时间五六个人都撵了上来,我还没站稳又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去你的,”胖子搂住一个人直接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草!”一人抱住我腰,另一人刚想过来被我一脚踹走。
“喂喂喂,七个人打两个未免太过分了吧,”远处一人拿着手电筒慢悠悠走了过来。
“你TM谁啊,多管闲事,”铁娃大骂道。
“小伙,今天就是给的我耳光吧,”我很快认出了他,一个过肩摔将身后那人甩掉,赶紧起身掐着铁娃的脖子往前推,铁娃直接握住我的手朝外掰。
“去,”只见那拿着手电筒男子一个快步跑前,直接一脚将他踢出两米多远,接着一把将我拉后又是一拳打在了一人鼻子上,那人直接摔翻在地。
“是你!”他将我推在身后我才注意到,正是那位神秘人,李云。
紧接着李云一个旋转,拉着跟胖子打斗那人直接甩了出去,砸在了另两人身上。
铁娃见状,急忙捡了根棍子冲了过来,李云不慌不忙左手横挡打断棍子,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一群人被他三下两除二给解决掉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赶紧滚,否则要了你们的小命。”
这几个小伙吃了亏,不敢上前,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有本事过来啊,”胖子见他们走远了,大叫起来。
“这么菜还说自己是茅山弟子,”李云抱着胳膊转身看着我。
“你这么厉害还叫我过来干嘛,”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眼道。
“我可没说我厉害,我以为学道的都跟林正英一样那么厉害,看到你这两把刷子还不如我,”李云说完准备离去。
“你去哪,”我问道。
“庙里啊,”李云摇了摇手电,“天黑山路陡,摔倒了别怪我没给你们照路。”
“哎哎哎,等等我,”胖子听完后赶紧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了上来,掏了掏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胖子,你手机呢?”
“咦,我手机呢?”胖子在身上口袋摸了起来。
“不用找了,被人顺走了,”李云很淡定,好像他知道所有一样。
“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是干嘛的,为什么叫我来这,”我跟这个李云一点都不熟,然而他却好像知道我们所有的底细。
李云走路很稳,一点也不慌,慢慢说道:“拜托,你的问题很多,我该回答哪一个。”
“你先说你是干嘛的?”
“我是干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你让我过来的,所以你必须得帮我。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一般,还有,你明明知道是蛊毒你为啥不帮他们解,”我好奇道。
“我是来找东西的,村里有人拿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担心死了这么多人到时候派出所追到我这,所以叫你过来给他们擦屁股,”李云摇着手电筒说道。
“小哥,你这么厉害,谁敢拿你的东西啊,那不是找K吗,”胖子上来拍马屁道。
“这个村子里还真有不长眼的抢了我的东西,你们只要把人抓了,蛊术破了就可以了。剩下的从哪来回哪去,”李云悠悠说道。
“凭什么,你让我们来就来,让我们走就走,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我瞬间不满意了,感情我们来这都是被他事先计划好的。
“你们自己要来的,我可没叫你们,叫你们的是那老太太,你找她要工钱去,”李云推得一干二净,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对了,你不是有那个血玉嘛……随便卖就是几百万,不如把它卖了用来当工资也行呀,”胖子挤到他旁边说道。
“想要血玉啊?”
“嗯,”胖子赶紧点了点头。
“我扔了,”李云说完从口袋掏出一盒烟,扔给了我一根,然后问向胖子:“你吸么?”
“我不吸,那么好的玉你怎么给扔了啊…”胖子撇了撇嘴,“诶,可惜了。”
“这么贵你舍得扔?”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那块玉一样。
李云:“玉这玩意不能拿,否则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听完这句话,我敢肯定,他是盗墓的,而且还是个有素养的盗墓高手,以前的盗墓者有规矩,就算是金丝玉甲也只拿丝不拿玉,只有现在的盗墓小白才会见这玩意眼红。
没多大一会,我们跟着他来到了土庙里,庙很小,里面一张石床,石床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红布。
“你的东西都在这,我去办点事,有困难吹这口哨,我听见就会来救你们,”李云说完从怀里掏出两个用竹子削成的口哨递给我们。
“你知道谁下的蛊吗?蛊在哪里,”我赶紧追问,他要是知道我就不用大费周折了。
“拜托,你好啰嗦诶,我要是知道叫你来干嘛,”李云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姓房的,快吃吧,饿死我了,”胖子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身上这么脏,你真有胃口,”我白了他一眼。
“现在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胖子大口大口啃着馒头,丝毫没有被身上的西红柿汁、鸡蛋汁给恶心到。
“诶~”我叹了口气,没办法了,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抓人,嫌弃地拿起一块馒头跟着啃了起来。
“哎王松,你说这李云是什么人啊,身手这么好,不会是什么特种兵吧,然后在这潜伏,破大案子,到时候咱们也会被国家重视,说不定还有……毛爷爷跟奖章,”胖子笑嘻嘻地问道。
“你想象力真好,我看他就是个盗墓贼,”我只知道他至少对我没坏处,有他在我还有机会跟那姓房的拼一把,“赶紧吃,一会去他那个院子里看看。”
胖子喝了口水,拜了拜手说道:“我说咱能消停不,我都累的瘦了一圈了,人家前脚把咱们放了,然后咱们后脚就要把人家送派出所里,有点不地道啊。”
我食指指着胖子说道:“就问你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他帮咱们肯定是心虚,装好人,这种人多了去了,咱们必须把他给收拾了,把他那层羊皮给他揭下来。”
“还是算了吧,明天天亮咱回县城去,这农村一会降头,一会下蛊的,个个都会妖术,你个臭算卦的半吊子还隔着装比,人家是不想收你,”胖子继续说道。
我:“啥也别说了,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你就在这待着,你怕死我不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件事已经跟咱们搭上关系了,你再这样跑了,警察不逮你逮谁?”
说完我背起背包,准备下山,这一次,要跟姓房的,血斗到底。
“等等我,”胖子见我走了,吓得赶紧跟了上来。
“到了院子别乱叫,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边走边说道。
“好的,”胖子说着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挥舞道:“这下吃饱了,再让我遇到那群小毛孩,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我跟胖子借助月光在路边躲躲藏藏地摸到了房梁博的院子门口。
房梁博的屋子灯开着,我用手语告诉胖子悄悄的进,我顺手拿起小树枝在他的院子里探了起来,胖子则拿着棍子摸到他客房门口,随时把风。
我之前看过类似的书,对苗族蛊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他们通常会把蛊养在院子中间或四角,或是客厅里的中间或四角。
养蛊缸则是上口小,地下宽,埋的与土一般平,跟用探雷技术一样,用树枝插入土中,碰到硬物必有蛊缸。
我偷偷摸到角落,结果用树枝探不进去,我以为摸到蛊缸,将土散到一边,搬开几块砖头一看,下面又是一层,我再搬开又是一层,气的我当时想打人,“这狗东西怎么铺这么多砖。”
“你在干什么,”突然院子门口站立一人,我转身一看,正是房梁博。
我看向胖子,胖子一脸懵逼道:“他不是从我这出来的。”
“你把蛊藏在哪了,”我站起来索性问起他来。
“你不知道吗,养蛊的人一般不会把自己的蛊虫随便告诉别人的,尤其是道家人,”房梁博说完脱下外套准备回房去。
“你不告诉我定是心里有鬼吧,”我上前逼问道,结果他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胖子拦住他。
只见胖子举棍横拦,被他侧身躲过,同时腿部一推直接给他来了个王八翻壳,疼的他直叫:“哎呦,我的屁股。”
“站住!”我疾步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他肩头一抖,脚直接伸到我的双脚之间,轻松一勾,我便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