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Chapter31情窦初开

卫生室里，一如既往地月光如水。

莉莉咬紧了嘴唇，缓缓推开门，远远望见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她小声施了几个闭目塞听咒，一步步靠近。隐形衣直拖到地上，差点绊了她一跤，看上去，詹姆确实根据自己的身高改良了那玩意儿。

她挪到了他面前，他们如此接近呢！莉莉感到自己的心在“嘭嘭”乱跳，拨开了斯科普斯额前的发丝。他瘦得真让她心疼，她的眼泪禁不住地流下来。莉莉轻轻把唇贴在他脸上，一种炽热的，从未有过的罪恶感包裹了她。莉莉开始颤抖，开始抽泣——或许是为了斯科普斯，或许是为了莉莉自己难以启齿的胆怯。泪水滴在长袍上，渲染出好看的墨色。

莉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就靠着斯科普斯的床。她触摸地到那一种质地，却觉得缥缈如云烟。可能吗？莉莉。她问自己，她握紧了拳头，她想扇自己耳光，她想跺脚，她想叹息，她恨自己没有勇气，自己不配做一个波特！

不，尽管我不是格兰芬多，但我是波特。浸入骨髓的勇气将会引领我，我要发现它，我要拥有它，我要把勇气握在手里！我将斗志昂扬，我会以一往无前的勇气面对人生起伏。今天我面对的是斯科普斯，是我的心。有朝一日，我走上社会，走上灰暗的难以捉摸的新世界，没有这点勇气怎么可以！既然我下定了决心，那我定绝不反悔，我必须斩断自己的退路。

莉莉抬起头，一把抹掉了泪水，她慢慢凑到斯科普斯耳边——既然他不会听见。莉莉清楚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爱你！斯科普斯，我爱你！过去，现在，将来，并直到永远，我都爱你！我大声说出来，是为了让你知道，我，莉莉·波特，不是胆小鬼！”

斯科普斯的手指不留痕迹地动了一下。

门被打开了，莉莉慌忙穿上隐形衣。“今晚的事，是永远的秘密。”莉莉看见乱蓬蓬的黑发一抖，心中一紧。“有人，快找！”又一个急促的命令。莉莉想远离，但发现腿因为长时间跪着而麻木的几乎没有知觉了。

她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几乎是把自己半拖半拽地丢进了有求必应屋。梅林！还好有那道闭目塞听咒。

“你来了。”背后的声音让莉莉脖子一凉。她回过头，接着火柴的微光，看见了一张脸。是庞弗雷夫人的助手——诺拉·泰勒。据说，诺拉是拉文克劳这十年来，最优秀的学生。看来，就算要她即刻回到寝室诺拉也是做得到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莉莉有满腹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而且会走投无路？……”

“受人之托。”诺拉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简短地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天很快就要亮了，你的朋友琼斯小姐会着急的。”

“什么事？”莉莉警惕地盯着她。

“我只是讲个故事，看你的悟性多高了。”

“洗耳恭听。”

“传说，在几个世纪以前，一位麻瓜魔术师来到英国，给麻瓜国王表演了一个魔术。他在国王面前画了一只鸽子，画完，拔刀插入鸽子心脏。竟然墙上一只一模一样的鸽子即刻掉在地上，一命呜呼。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魔术，但是国王认为这个魔术师有异能，能定他人生死，害怕他有一天杀死自己，于是杀死了魔术师。”[注1]

“你的意思是说，魁地奇场上……”莉莉神色凝重地猜测。

“抱歉，我不能说太多。”诺拉平静地接着说，“这个魔术师其实在表演之前给鸽子喝了毒药，让它恰好在那时发作，得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效果。但，如果魔术没有毒死鸽子，鸽子也得配合地做坠地状，这样，才能把魔术完美呈现，国王才会杀了魔术师。你说，是不是？”

莉莉低头沉思：按照这个思路，坠地的鸽子就是斯科普斯，他喝的是假的毒药，那么他是在演戏。他希望的是国王杀死魔术师……阿尔是国王。莉莉猛地抬起头，神情严肃：“那么，谁是魔术师？”

“看了你已经懂了。”诺拉忽然握住了莉莉是手，莉莉只觉一阵晕眩，她竟然就躺在拉文克劳自己的床上。这是梦？

“莉莉，你的眼睛有点红，昨晚没睡好吗？”爱洛一边奋力梳着头，一边关切地问。

昨晚，绝不是梦。

注1：事例来自《可怕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