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太史令神情恍惚,想要进入其中,却被令月拦住。
令月“无公主手谕,不可进”
声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天如镜抬头,看着令月,她眼中的是一片冷漠,仿佛那永远不可能融化的冰川,一副全然不记得他的样子。
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天如镜“她还真是狠心,也真能下的去手。”
他的师傅天如月平生只夸赞过二人,一人是“容止”,另一人便是“刘楚珮”
他见过楚珮傲骨被打碎的样子,月牙色的袍子溅上了点点鲜血,少女手握长剑,血沥沥淅淅的从上面滴下来,丹田已废,可那眼神依然不羁
有些人即使身处泥泞,你也觉得她本该就是那天上月,怎可坠入这凡间。
那张容颜稚嫩的脸,已初绽芳华,眼尾狭长,勾勒出一抹绯红,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她正看向天如月,声音轻柔
刘楚珮“本宫现在是不是该感谢我出生帝王家”
他也见过刘楚珮放浪不羁的样子
记不清是哪一次了,上门拜访。
楚珮躺在一黄衣女子酥胸上,旁边的青衣女子剥着葡萄,周围的是与侍女都是人间难寻的好颜色,可谓……活色生香。
看见天如镜来,她眯起狭长凤眼,墨发松松散散的搭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半晌,天如镜才憋出个
天如镜“荒唐”
正好此时青衣女子将剥好的葡萄放在楚珮的唇边,楚珮张口含住了晶莹剔透的葡萄,对着美人微微一笑
刘楚珮“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不违天命
刘楚珮“呵”
恍惚间又想到了楚玉带他去的那片地方,荒原千里、民不聊生。
仅仅几岁的小孩就饿得皮包骨头,连话都不会说。
天如镜(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也不会有人回答他了。
天如镜向来以天命为己任,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信仰,不可动摇。
恍惚来,恍惚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木偶似的令月
天如镜“当真狠心”
不知道在说他,还是在说令月
另一边,谢清远熟练的解下绑在鸽腿上的一个小筒,打开,上面的字几乎让她按耐不住
想要去救楚珮,可她知道,或许这家伙早已在暗中布局,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入她的棋局。
谢清远站起身,看向皇宫的方向,摩挲着腰间玉佩,上面的花纹复杂繁重,隐约可辨是个“谢”字,久久不语。
烈火焚烧了一切,连带着那些美好的过往。
熊熊火焰中,一杆红缨枪直指容止,银色的枪尖染血,凝成黑色的鲜血缓缓滴落。抬头看去,枣红大马上的女子,墨发红衣,明艳的不可方物。
沈知意“若是她出事,我定饶不了你。”
即使被人用枪指着, 容止也面色不变,唇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容止“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车马轰轰烈烈的朝着边奔驰,男子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晦暗不明,看到来者,容止皱眉
容止(苍何呢?)
很快,他反应过来,对沈知意道
容止“快!快去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