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刘子业都抱着桑榆的尸体,连朝也不去了,就那么抱着,仿佛永远不松手。
一连几天,婢女们都战战兢兢。
这位小皇帝,心情不好就杀人。更何况现在呢?
几乎每一个进去送饭的,都被杀了,出来的只有一具尸体罢了。
对楚珮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刘子业“桑榆、桑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刘子业“你不说你最喜欢沽源吗?朕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刘楚珮(心生魔障,无可救药)
干脆利落的打晕了刘子业,唤来几个太监。
瞥了一眼桑榆的尸体,冷冷的说
刘楚珮“去,把她扔到乱葬岗去”
那几个太监看了一眼,没有人率先行动。
刘楚珮“怎么?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冷汗不停地从脸上落下,一个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一个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两个自己都得罪不起,进退两难。
像是知道太监的想法
刘楚珮“你只管扔了,本宫自有办法护你平安”
终于有人率先行动,拖起了那具尸体。
没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知道,不久后,乱葬岗上一具尸体不翼而飞。
梦?
还是过往?
许久没有做梦了,此刻,刘子业梦见的不是桑榆,而是那个让人恐惧的人……刘楚珮
年幼时的刘楚佩地位可比刘子业高多了,当他在受宦官欺压的时候,楚珮在父皇的怀中撒娇。
当他每日只能吃残羹剩饭的时候,那个和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吃的却是山珍海味。
刘子业(明明我们都一样啊!)
直到那一日
那个金衣玉叶的小公主看着的他,看着他被那些太监踩在脚下。
皇宫向来是一个攀炎附势的地方,那些太监以为小公主喜欢这些,越发卖力的欺负他。
然后,他看见一双绣花鞋,粉色的,金线勾勒出繁杂的花纹,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以及一柄匕首,上面镶着玉石,可这丝毫不损它的锋利。
刘子业(是要结束我的生命吗?)
刘子业(不甘心啊!好不甘心)
然后他听到了声音,高高在上,不含感情,漫不经心
刘楚珮“怎么?委屈了”
刘楚珮“拿起它,杀了这些人;要么……你就被杀死”
最后呢?
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他如同一个傀儡一样,被刘楚珮牵着线。
她仿佛知道一切,父王的喜好、太监的想法、朝堂的动机……
她教他,获得那个酒糙鼻的喜爱。
一步步爬上现在的地位
刘子业(她是个恶魔)
醒来的时候,背后已被冷汗所浸透。
像是察觉到旁边有人,刘子业歪头看去,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刘子业“恶魔,你这个恶魔,给朕滚”
竟是连平时的那些客气也不想维持了
听到刘子业这么说,楚珮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平静的说道
刘楚珮“陛下醒了”
刘子业“给朕滚”
依然是那副表情,像是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冷得让人心底发抖
刘楚珮“陛下累了”
刘子业“我说……给朕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