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地平线,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此时怀城正是五月的光景。
内卧,床上随意丢着一件黑白色校服,校徽下别着学生证。
高三四班,叶晚晚。
临近六月高考还剩一个月,叶晚晚书桌旁的墙角堆满了书,书架上各色各类的书混在一起,毫无规律。
书堆上,她顺手拿过一张白纸,继而扔掉了面前那张已经写满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她属实有撕题的冲动,无论她怎么算,都算不出正确答案。
条条大路通罗马,她却连一条也找不出,气恼地很。
眼看着她想撕纸,这时门铃被敲响。
“晚晚,吃饭了。”
罢了罢了,缓一会儿,换口气。
放下草纸,叶晚晚拖着步子开门。绕过客厅摆着的大盆绿植,叶晚晚晃了神。
沙发上怎么躺一个人?
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后来的人拍了拍肩膀,命她去拿碗筷。
叶晚晚“堂姐,这你男朋友吗?”
覃漾“我是不婚主义者,他是我初中同学。”
答了疑,叶晚晚按照命令去端了碗筷。
堂姐现在是大学毕业两年,初中同学,挺远的。
叶晚晚不自觉开始算起年龄。
话说,她和初中同学毕业后根本就不联系了。
这样一想,看来这人与她堂姐关系不浅。
他头抵着抱枕,叶晚晚看不见他的面容。转头看了眼宋吟还在厨房里,若无其事地,叶晚晚走进阳台,故作关窗子。
微微偏头,这才看清了模样。
眉毛浓浓的,鼻子又直又挺,嘴唇薄薄的,睫毛似一把扇子,甚是浓密。他的白衬衣自然垂落,内搭白色T恤。
像夏日里的凉白开,干干净净。
像典藏的艺术品,浑身是宝。
仿佛岁月静好,无人愿意去打扰他。任何人的行为都会成为这幅名画的败笔。
叶晚晚看得入了神,他的样貌甚至惊艳了她的骨髓。浑身血脉如同停止一般,全身心地被困于他的样貌中,挪不动步伐。
她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叶晚晚说不上来话,她想不出一个词能应了季秋白颜值。
他比夜色更吸人,比月光更皎洁。
#覃漾“你不热吗?”
叶晚晚“热啊,很热。”
故意用手扇扇风,叶晚晚尴尬地掉过身子,又将窗户打开。
但这风却怎样都吹不进她心里,反倒越吹她的脸越红,红到耳朵能滴血。
叉着腰,叶晚晚站在窗前,心中挤得满满的,全是沙发上那人的模样,刻进骨髓里的帅。
#覃漾“晚晚,你不吃饭吗?”
忽地,又听见宋吟叫她。叶晚晚仍叉着腰,干站在窗前,扯了谎。
叶晚晚“吃啊。”
叶晚晚“我先欣赏会儿风景。”
季秋白“小孩,你在欣赏什么风景啊?”
季秋白“给哥哥指指。”
不知哪的陌生声音,叶晚晚下意识循着声源回头,却见那躺在沙发上的人醒了。
他端着碗筷,不像是刚醒的样子,似是已经醒了许久。
他盯着碗,却时不时看叶晚晚几眼,如此叶晚晚看清了他的全貌。
一只丹凤眼,一只桃花眼。
看他盯碗吃饭的时候,也莫名有种深情感。
他这双眼,估计看狗也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