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阿羡

聂清易瞬间警铃大作，她把食指抵在殷红的唇上，暗夜里越发有抹诡异的暗红。

聂清易“别讲话，有危险。”

阿菁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但自己听到了远处的打斗声心里也是发怵了，便停止了喋喋不休。

——

聂清易和阿菁悄悄地朝声音的起源处走去，聂清易洁白如玉的手掌贴在墙上，后背靠着墙，沿着一户人家——看着也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的砖墙，踏过密密的野草。

声音越来越近了，聂清易猛的抬头，她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心脏都绞在一起，阵痛。

蓝忘机。

那琴她在眼熟不过。

忘机琴。

但府中小院却传来一阵阵稚气的吵闹声。

“含光君！”

“是含光君！”

“他来救我们了！”

聂清易只觉头痛欲裂，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张面孔，多少女子都仰望渴求的面容，她再次看到感受到的只有心灵的缺失。

她想逃避，逃避她狼狈的前半生。

打斗声渐渐平息，聂清易慌了，她下意识想要逃。阿菁却拉住了聂清易的手腕。

阿菁“喂，你跑什么！”

阿菁“你是不是怕了？！”

阿菁有些尖锐的声音绕着聂清易的脑子转啊转，聂清易恍然中看着那和月光一样皎洁的蓝忘机把他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聂清易头晕眼花，她就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蓝忘机像干净不容污秽的谪仙一样降落人间，一步步靠近自己。

蓝忘机“你...躲在那里作何？”

蓝忘机认出来她了？

但这句话又好像平淡地只是发现了一个角落偷看的小孩子。

聂清易有些慌张，在黑暗的笼罩下，从口袋里掏出面纱，急切地戴在脸上。

聂清易“公子可在除祟？”

聂清易面颊的肌肤都开始颤抖，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蓝忘机“嗯。”

聂清易“那可曾见过一位白衣道长。”

蓝忘机“你说的可是晓道长？”

聂清易“你曾知晓？”

蓝忘机“明月清风晓星尘无人不知。”

聂清易听着蓝忘机和他人一样寡淡清冷的声音，心慢慢恢复了平和。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

都忘记了吧。

聂清易扯起嘴角，苦笑起来。

她曾尝试着在世界上销声匿迹，没想到自己果真无人问津。

聂清易“可带我去？”

蓝忘机“随我来。”

蓝忘机眼神顿了顿，黑暗中看不出一丝神色。

聂清易被蓝忘机从莫家正门带到了里头，声音越来越嘈杂，不一会几个小鬼就朝着蓝忘机跑来。

聂清易眯起眼睛——

其中一人一身黄袍，上面绣着华丽狂傲的牡丹，他神气十足，恨不得拿鼻孔看人，聂清易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金子轩的影子，这是厌离姐姐的儿子金陵无疑了。

还有很多孩子聂清易都未曾见过，不过更吸引她的，有两个走的很近的孩子。

一个姑娘，一个公子。

姑娘温婉端庄，公子温润如玉，看起来倒是良配。

聂清易替人说媒的心思刚燃起，就感觉自己腿上多了个东西，她心里一咯噔。

莫玄羽“漂亮姐姐，我要跟你走！”

聂清易低头去瞧，就不经意坠入了他那双清凉透彻的眼眸。

虽然带着一个丑陋的面具，但那双眼睛真的好生漂亮。

就像，阿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