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种

他已查探过莫黎的根骨，竟是不比莫然差，甚至还略胜一筹。

白冉辰不禁觉得真的是造化弄人，南栖国皇室，两个根骨不差的皇子，都是不受皇帝重视，甚至说是漠视也不为过的皇子。

至于云雾宗不喜皇室成员为弟子这一点，已经有了莫然这个先例，白冉辰倒是不太担心。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取得宗门的许可，再行同莫黎说起此事。希望越大，若希望落空，失望就越大得道理，他还是懂得。

若是取得宗门同意后，莫黎不愿拜自己为师，白冉辰也不会去强求。

一旁自给莫然见礼后，就不曾说过话的莫黎，听到白冉辰的话后，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幽光：(云雾宗少有收皇室之人为弟子，所以才会收一名弟子，还需传讯回宗门。而白少宗主昨日才来到南栖国，并未与其他皇子皇女有过多接触。想来说的欲收为弟子的人，应该就是我了。原只打算博得他的同情，让母妃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莫然自然也猜出了‘师弟’，是何人，看了一眼一旁看似乖巧天真的莫黎，这才回答到：“如此……弟子便等着师弟拜入师门了，再行打招呼好了。”

白冉辰点了一下头：“接下来可还有其他事？”

“并无。”

“既如此，你且替为师送二十五皇子回去，如何？”

莫黎听到白冉辰如是说，连忙说到：“白少宗主，莫黎自己回去即可。三皇兄离宫十载，想来也想在宫里四处走走。(若是让他送我回去，我都不知是否还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皇弟无需客气，皇兄虽离宫多年，却也还记得皇子所该如何走。”

“那皇弟便多谢三皇兄了。”

莫黎与莫然离开后，白冉辰重新回到书案旁，拿起狼毫继续画未完成的画。

……

走出松柏殿数十丈后，莫然突然开口：“二十五皇弟好手段！”

莫黎闻言，小脸上浮上了果真如此的表情，语气平缓的说到：“三皇兄过奖了。也多亏三皇兄做为皇弟做了一个好榜样，若不然皇弟又怎会成功？”

“深秋风大，皇弟当心闪了舌头。”

“多谢皇兄如此关怀，皇弟自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许是皇家无天真，莫黎不过五六岁而已，却是与二十七岁的莫然交谈起来，全然没有一点懵懂无知。

“皇弟你说若是师傅知道你并非天真稚子，可还会考虑收你为徒？”

“皇弟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又有何惧？还是说，三皇兄在担心白少宗主若当真收了皇弟为弟子，便冷落了你这个首徒？”

莫然听到此话，停下脚步，侧过身垂眸看着莫黎：“皇兄想要的，从来不会坐以待毙，等着他人施舍。皇兄更喜欢自己抢过来，若实在得不到，皇兄宁可将其毁去，也不会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莫黎抬头看着莫然，笑的好不天真：“皇弟与皇兄的想法，却恰恰相反。皇弟觉得，人不可太过以自我为重，若是争取无果，便说明与之无缘。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二人，此刻却颇有一些针尖对麦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