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谭玉玲支撑不住的倒在桌面上。她的腹部一阵绞痛,连着心也跟着疼。她嘴唇早已发白,整个人疼的微颤。
最后一丝理智,她走到床边。还未躺到床上,就在床边倒下了。
第二天一早,被彩霞发现了。
彩霞小姐!没事吧?
谭玉玲被她晃醒了,意识也清醒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站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彩霞昨日大婚之夜,小姐怎么躺在地上。
谭玉玲别问了,去那些吃的来。
彩霞嗯!
谭玉玲昨天就没吃,经历那一次发作后,现在早就没了力气。崔氏告诉她,这个毒发作一旦超过四次,必死无疑。
昨天,是第一次,是她的警告。
彩霞小姐,只有些馒头小菜了。
谭玉玲无妨,拿来吧,你也坐下一起吃。
谭玉玲被安排在暖香阁,安排了两个丫鬟在外头,但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傅斯年父母早亡,不想要拜公婆。但家中有个姑妈,是最大的长辈。
谭玉玲给我梳洗打扮。
彩霞是。
这次的事情令她元气大伤,仿佛回到了初到上海的时候,无助、彷徨、迷茫、害怕,几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谭玉玲按照规矩给姑妈敬茶,傅斯年本该也在场,但早不见人影,算是变相不承认她。
姑妈你不必给我敬茶,我担不起。
姑妈长得半老徐娘模样,风韵犹存。
谭玉玲玉玲初到这里,还请姑妈喝下这杯茶。
两方僵持不下,谭玉玲就一直跪着举着茶,全程纹丝不动。这一点,反倒让姑妈对她刮目相看。
她最后还是喝下去了,给她一分薄面。
姑妈回去吧,我喜欢清净,以后无事不用拜我。
谭玉玲是,玉玲打扰了。
这姑娘看上去,倒是十分大方得体,就是面容有些憔悴。不想傅斯年说的,那般爱耍手段。
或许是还未暴露本性,以后再看。
下午,傅斯年处理完公务回家了。
傅斯年姑妈。
姑妈回来了,人我见到了,长得不错。
傅斯年可惜心思太深。
姑妈我知道这门亲事,你是被迫接受的。不过不是姑妈说你,半大的人了,现在正妻还悬空。赶紧娶一个,生个孩子啊。
傅斯年姑妈……您又来了。
傅斯年没有喜欢的人,但也曾心动过。那年寒山寺下大雪,傅斯年也曾偷看她。她,带着面纱,身体摇摇欲坠,让人想要保护。
后来,他也曾回去过,却被住持告知已经离开了。傅斯年再问些别的,住持只说一切看天意。
那个香囊,傅斯年以前整日佩戴,后来无意刮坏了一些。之后,就一直放在书房柜子里,好好保护。只有他思念之情更甚时,才会拿出来。
姑妈我见她不像坏人,真像你说的那样,费尽心思嫁给你吗?
傅斯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一家都有所图谋。
姑妈我看不见得,她千方百计,就为了做妾?那也太亏了。
谭玉玲现在当妾就算了,连婚礼都没有,在府里更加没有立足之地了。
姑妈她现在,处境艰难,你也大度点,去看看她。
傅斯年当下没有去看她,但这些话成了一根刺,经常让他痛一下。之后,公务繁忙,半个月没回家。
这半个月谭玉玲的处境的确艰难,吃穿用度都无人过问,只能靠自己努力。
彩霞又是些剩菜剩饭,怎么吃啊!
谭玉玲行啦,吃吧。
谭玉玲现在心态好了很多,甚至在院子里种起了菜,就等着长出菜来,自己吃自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