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生活

11月份零下22度，一个滴水成冰的季节。李至安上身穿着黑色毛尼外套，下身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在路边摊买的廉价帆布鞋在街上找工作。挨家挨户的走到饭店，问老板还需不需要人手，但是走了一个上午，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我们这人已经够了，不招人了。”

李至安老板，那还有什么其他岗位吗？我不是只能做服务员，什么刷碗啊，打扫卫生啊我都能做的！只要您能让我留下，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老板有些不耐烦了，放在手里正在择的菜。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这人已经够了。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刷碗的都已经够了！”

说着起身把她往门口推，打开门把赶了出去。

“我这真的不需要人了，你去别家问问吧。”

李至安对不起，打扰了。

与开着暖气，暖乎乎的饭店里不同，一出门，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得她脸颊生疼，往她的衣服里，和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钻。使她不得不缩紧了脖子，抱着胳膊走去一家。

李至安也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几条街，走了几家饭店，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刷盘子的工作。虽然又脏又累，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还要挑三拣四的话，那么她和奶奶就只能饿死了。

这是一家不大，但也不小的饭店。因为之前刷盘子的没打声招呼就不干跑了，导致老板没来得及另外招人。这里的所有盘子都只能李至安一个人来刷，不过老板答应每天多给她20块的工资。但李至安却很开心，虽然累，但好在还有点另外的报酬。

正直严冬，所以连水的也是刺骨的凉。手伸进洗碗的水槽里，冰得她浑身已一激灵，老板很抠门的很，连热水的都舍不得给用，也不知道烧一壶水能用他几度电。

没办法，李至安只能咬着牙，把手伸到冰冷的水里干活。那水冰的她每个手指生疼，洗了几十个盘子，虽然戴着胶皮手套，但双手还是被冰的发麻。因为手太凉了，手背都已经发紫，但她还是决定坚持。

这家店主要是以烧烤为主，所以白天几乎没人。所以李至安只需要晚上来上班就行了。

但是这一点点工资要应付日常开销是远远不够的。吃饭要钱，租房子要钱，给奶奶买药也需要钱；还有…她还得还那个人的债。所以她白天也不能闲着，还得另外再找一份工作才行。

饭店关门是在后半夜，等她洗完盘子已经两点半了。她捡了客人没有吃完的食物，用塑料袋打包好装回了家。她现在手里的钱还有别的用处，不能动。所以她想着省一点是一点吧。

她一路大步的走，时而小跑起来，因为家里还有瘫痪的奶奶等着她照顾。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整整一天，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虽然临走的时候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在她身边，但她还是不能放心。万一……那个人又来了怎么办？奶奶该怎么应付呢？想到这，李至安心急如焚，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