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给你留下一个纪念，证明我来过

“小九，你该不会是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走回头路吧？”

八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从我的话里，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走回头路的原因就是你，我可以不在乎我的老爸老妈，可我在乎你，你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才是我不能跑的原因，也是我要走回头路的原因。

“哥，我不瞒你们两个，你们和其他的哥哥不同，你们数不清多少次救了我的命，我确实是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走回头路，他值得我这么做，他这么小的年纪，爱上了一个这么糟烂的我，我这几天没干别的，一直在拒绝他的表白，如果我身上一直背着玖江这个标签，我就配不上一颗水晶般剔透的心，我爱那颗心，所以我要配得上！”

这才是我走回头路的原因，只因为在学校的院墙上，我承认了你的定义：我是个好人！那么我就要想尽办法，能够彻底做个好人，可以有能不让你伤心的那一天，我也可以听懂你的表白。

“什么？你的脑子让门挤烂了！幸亏今晚我们偷偷来了，不然你后果难料！小九，你正常一点，跟我们回九龙堂去！我们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就算要走回头路，现在也不是时候，总得大哥同意啊！九龙令就像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你要么丢下那个孩子，现在就赶紧跑，三五年之后，你也许真的可以躲过一劫，要么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去，将来找个合适的机会，求大哥让你走回头路！”

七哥着急了，声音变得很大，办法也给我想了两个，可是我哪个都不敢选，如果我现在跑了，你就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大哥会怎么对待你，我根本不知道，九龙堂毕竟是个黑帮，一个老实孩子的性命，大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如果我现在回了九龙堂，三个星期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我两难，我想配得上你，又不想你受到伤害。

“哥，如果我一直等不到大哥给我机会，让我走回头路呢？我不就永远配不上一颗水晶般剔透的心了吗？如果我现在跑了，确实，三五年后没人记得玖江，大哥也不会再追究，可是代价是什么？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性命！我最在乎的那个人的性命！没了这个，我就算走了回头路，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急哭了，两条路看起来都是走得通的，但我清楚，这两条路，根本都是死路！我无法选择其中的任何一条，我在乎你！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小九，你先别哭，哥跟你说，那是个老实孩子，他不是我们这条路上的人，大哥充其量打他一顿，不会要了他的命的，可如果你不走，面对的就是元旦前的那个晚上，大哥带着我们所有哥哥来抓你！你觉得到时候那个孩子，还会有平安吗？他害了你，大哥一定不会饶了他！就算你身手再好，你护得住他吗？哥劝你赶紧跑！与其把你们两个的性命都搭上，还不如让那个孩子挨顿打，你也可以有个回头路！”

八哥为我考虑，可他说的不对，大哥不可能只打你一顿，如果大哥知道，我是因为你，才走回头路，才选择了逃跑的话，大哥会要了你的命的！眼下我没有任何选择，在你的性命和与哥哥们为敌之间，我选后者，至少我还有拼一次的机会！

“哥，你们回去吧，跑和不跑，让我仔细想想，防身棍子我收下了，兴许用得到呢！快放晚自习了，我得送我弟弟回家。”

我平静了我的心情，我骗了我的哥哥，因为我要送你回家，我在乎你的安全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怎么可能跑？也许，我们之间的那道坎，我永远也迈不过去了，黑夜和白天永无交集，离得再近，太阳和月亮也无法拉手。

我离开了操场，防身用的不锈钢棍子，被我别在了腰后，这种棍子，只有青龙会的掌舵的有，一根三个用途的棍子，看起来只是一根不锈钢棍子，但是从中间拧开，就是双截棍，里面有一根不锈钢粗链子连接两端，从头上拧开，就会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我需要这根棍子，为了几天之后，能够在哥哥们手里护住你……

从那晚以后，我没有再给你守教室后门，我想给你留一件礼物，证明我也曾经是个好人，我学过四年美术，我的老爸当初为了培养我的耐性，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只不过，我虽然学会了画画，也能画出一幅好画，却始终因为耐性太差坐不住，但这次我必须坐得住！

示教楼里的画室，我已经三年没来了，今天我来了，画架上铺好了画布，三年没摸的油画笔，现在握在我的手上，调色盘里是我刚挤好的油画颜料，我要画一副雏菊，有金黄颜色的花瓣，象征你属于的光明世界，要有一大束雏菊，插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画的花瓶里，能代表我的心了，我的心里有你，也有对光明的向往，你就是我画笔下的雏菊，一种小小的花，像你没有长大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