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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君九卿绞尽脑汁回忆先前的事情,她记得是和司凤遇到了上山破坏定海铁索的妖魔,对方认出他们是杀害海碗山那只妖怪的凶手,说要杀了他们报仇,还带了可怕的毕方鸟。
为了脱身,她杀了毕方鸟,又灭了那群妖,本体遭到吞噬晕了过去。
最后勉强有印象,就是有人抱着她跳进湖里……是司凤!一定是司凤救她的!
君九卿飞快起身,不料右手和后背同时发作起来,痛得她胸口一窒,眼前金星乱蹦,差点一头栽回去。
恍惚间,一眼看到洞穴角落那里趴着一个人,青袍乌发,正是禹司凤。
她顾不得浑身发疼,挣扎着跑过去,将他翻了过来。
禹司凤的身体软软的,没任何反应,君九卿叫了他半天,他也没回答。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去抓他的手腕,摸索脉搏——她吐出一口气,还好,脉搏还在,他没死!
君九卿“司凤,司凤你醒醒……”
她在他耳边轻轻叫着,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容,君九卿心急,抬手就想去揭,忽然见到面具边缘有红色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干涸了凝结而成的。
她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前一嗅——是血!
只觉心脏猛然掉了下去,浑身发冷,一时竟不敢去揭他的面具,只怕看到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
她浑身都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怔怔地盯着那张哭泣的面具……不对,她记得司凤的面具是一半微笑一半流泪的!
她迟疑地伸出手,在那张面具上摸索,它现在却变成了哭泣的,微笑的那一半消失了……只剩嘴角的一些些笑容。
记忆涌现,她想起那晚在头房,月明星稀,外面寒露尚存,楼下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脚步轻快,踢踢踏踏,将人心神都唤精神了起来。
那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但却没有人走进来。
没片刻,那门又自己小心翼翼的关了上去。
一个人的脚步轻轻的踩在地上,但是还是在阁楼的地板上踩出了吱吱吱的声音。
适时,傅霆君刚走不久,说是去外面看看药煎的如何。
君九卿倚在床上正准备小憩,忽觉身边光影一暗,隐身的白矖慢慢显出了身型。
君九卿仰头看她,白矖笑嘻嘻的凑到她床边,又热情的抱了君九卿一下:
白矖“小九,意不意外,我又来看你了。”
君九卿微微一挑眉:
君九卿“没人拦你?”
白矖“没人拦我呀。”
白矖笑道,
白矖“有玄觞在,谁看得到我!”
君九卿“听小白的意思,玄觞最近甚得你心?”
白矖“才不是。”
白矖垂着眸,矢口否认,
白矖“之前腾蛇一直不愿让我下凡寻你,是因为他被帝君关了禁闭,无暇照看我左右,为了能找到可信之人,他只好把注意打到玄觞身上,再之后的事情你也能猜出来了。”
君九卿笑笑,并未将涌上心口的暖意宣之于口:
君九卿“你这大晚上的,来扰我睡觉,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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