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严峫跟江停讲话,他却觉得有些插不进去话。
“洗漱完了吗?”严峫问。
江停点头,端着自己的脸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送你回宿舍。”严峫既然返回来,就没有打算什么也不说或者不做就离开。
不过,看眼前这事情,严峫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许是重回少年岁月,骨子里面的血液又开始沸腾。
“不用了。”江停拒绝,有些不敢去看严峫的脸。
试问这副样子,他怎么好意思。
但严峫不管,继续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江停要强,以前办案就是,总是冲在最前面,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有些时候倔得像头驴,没想到这性子,竟然是从小养成的。
“是一班有人找事,江停不想理他们,他们还老抓着不放。”江停能沉默忍受,但白绒忍不了。
他一看严峫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对江停又是那么关心,心里想的却是可能是江停认识的人。
“能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吗?”严峫很有耐心,看向江停旁边的小个子白绒。
江停根本来不及打断,白绒就用他那利索的嘴皮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了给了严峫。
“就是这样,李德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老爱堵江停。”末了,白绒不忘说出这一句决定李德厉命运的话。
如果之前还一知半解,那么听了白绒的解释后,严峫很快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学生嘛!
严峫又不是没有揍过。
以前都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欺负到他媳妇儿头上。
“这就是你不让我送你的原因。”明明同为少年,年龄相差不大。但严峫气势沉下来以后,阴沉的让人觉得畏惧。
江停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他只能站在那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洗脸盆,然后闪着水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严峫。
水房闹得震天响,叫骂和打斗的声响不用去看就知道有多激烈。
严峫见江停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眼睛还带着水色,倏地就笑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摆出了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不习惯,和二十年后雷厉风行的江队长截然不同。
江停移开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盆。
白皙的脖颈露出来,脆弱又苍白。
“走,哥去帮你找场子,竟敢泼我家停停。”严峫大步走过去,将江停手中的盆抢过来塞到白绒手上,回头看了一眼白绒,道:“去把停停的东西放好。”
白绒傻愣愣的点头,看着严峫把江停拉走。
水房一片泥泞,里面的水龙头被打爆了几个,水流如注,地面的台阶太矮,不少水已经开始漫进走道。
江停被严峫拖拽着走向水房,而这时,李德厉他们带着人也正好从水房出来。
全部都是光着膀子,嘴里逼逼赖赖,严峫和他们迎面相对。
浑黄的灯光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色,但李德厉看到严峫身边的江停,当即不客气道:“怎么?不服?”
以往江停并不会和他们直接冲突,让李德厉说些狠话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