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向远在后屋不知道在干什么。“哟，你回来干啥？”向远回头看了一眼他。“和你商量点事儿。”穆绫泽贴着门的边上。

“干什么？”向远把他推出杂物间。“出去说。”

“无烟区？”向远跟着他走。无烟区人少，因为不让吸烟和其他机区划开界限。“良心发现戒烟了？”向远问这。

“把嘴闭上。我就没抽过烟。”穆绫泽揍了他一拳。带他去了小孩儿在的38号机。“你女儿？”向远开玩笑说。

“女儿你大爷。”穆绫泽压声在向远耳边骂了句。穆绫泽走到椅子边上，清了清嗓子，“咳……这是我妹。穆雪。”

“……？？”向远懵了，把他拉一边去说。“不是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你无中生妹？你和哪个女人的孩子给我老实交代。”小孩儿歪头看着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但她听不见。

“闭嘴。在她面前说话注意点儿，别说脏字。回头再给你解释。我带着她不方便跟着我，我走的急钱都给那个畜生了。”穆绫泽对着他说着。

“咳……叫人。”穆绫泽回去说了句。“……”小孩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眼睛看着穆绫泽寻求帮助。但穆绫泽一脸“随便叫，爱叫什么叫什么。”的样子。

穆雪犹犹豫豫的说了句，“叔叔好……”

“？？？”向远懵了。“不是。那什么，我比你哥才大五岁你叫我叔叔？？？？”向远看着那个小孩儿。“哥哥。”穆雪改口叫道。

“那什么，阿花。来带她。我和她和说两句。”向远交了一声无烟区的负责的前台小妹。“哦。”阿花应了一声。“小朋友，姐姐陪你玩儿好不好呀？”阿花喜欢小孩儿，穆雪也喜欢这个阿花。所以很乐意和她说话。

——

“你的事儿该说了吧？”向远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说着。“我能给你提供住宿，但那个宿舍是……隔壁竞技俱乐部的队员私人住宿……”向远解释说。

……得从什么时候说起啊。哦……得从她妈妈生下穆雪的时候说起。

“穆岚回来啦？”同楼的阿姨说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诶，我啊刚出去买了点儿吃的，我工作忙，他爸又不在家。不能让小泽饿肚子不是。”年轻的女人笑着回答这。“是啊，阿泽今年上几年级啦？”阿姨问这。“快初一啦。已经预备班了，十岁了都。”

“时间过的真快哦。阿泽一下子就成了个大孩子啦。”阿姨感叹道。“是呀……李阿姨我先回去看看小泽。”穆岚说着踩着高跟鞋上楼了。“诶诶去吧去吧。”阿姨招了招手。

“小泽，帮妈妈开一下门。”穆岚敲了敲门对着门的左边橱窗喊了一句。“……”开门的是一个稚嫩的小少年，长的很好，干净又不缺光泽。

少年开完门就往里的房间走。没说一句话。“小泽，你……”穆岚叫着他。“抱歉，妈。我明天要月考，先去复习了。”少年停下了脚步，但没转过去背对着她说了声。

“……顾绫泽，就算妈妈忙你也不可以这样和妈妈说话。”穆岚被气急了，几次回来看他，他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顾绫泽：“……”

“我决定，和你爸离婚。今天……是我最后见你了。”穆岚放下手上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有很多吃的。“明天，我要去H市。不会再回来了。”

“那妹妹呢？”顾绫泽反问。顾雪出生才一年，才刚学会说妈妈两个字。“一走了之？你刚生下她都是我在带。你和他有管过妹妹吗？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你。”

婴儿的哭声始顾绫泽离开了玄关，走去了里屋，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去安抚顾雪。

穆岚走了之后。顾雪也一天一天长大，他们的父亲也越来越缺钱。他们两个上学的钱都是顾绫泽在赚，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放学了当然是去网吧当吧台服务员。

——

“不是你扯啥呢？我问你为什么你妈会走。”向远问道。

“……顾国忠干的。”穆绫泽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我爸。”穆绫泽怕向远听不懂就解释道。“你继续。”向远听的认真，不想再打断他说故事。

“……老酒鬼从我小学就开始到处片酬，说白了就是到处喝酒把妹赌博。现在这不赌到最后钱都赌光了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这不知道回那个房子了吗。那房子是我妈的，他把自己的房子也赌没了，就去我妈哪儿住，不巧。我妹住哪儿，被他发现了。”

“他拿我妹当取款机让我每个月都给他五万。去赌喝酒。欠一屁股债，我去哪儿找那么多钱还他的债……我带着最后的五万去找他，好不容易把我妹……现在没地方住了。我也没钱……”

“……太惨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和他们说。”向远打开手机发了条微信。

“你说的俱乐部，是那个？”穆绫泽想着附近的俱乐部只有……Fly……操，Bright……这么说他能和Bright见……面了？

“他们教练说可以让你住。”向远复述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但他们正好二队缺替补。问我你强不强，如果……你懂吧。就去签约办合同直接包你妹妹的吃喝上学的钱。“你说什么了？”穆绫泽问。“当然说你强啊。五个国服老全职玩家了好不好。诶，对了，你妹妹她是不是要上小学了？”向远看完手机把手机关上了。

“嗯。”穆绫泽回复。“联系方式。”

“啥？”向远问。

“俱乐部，是内部的，谁都行。”穆绫泽说这打开手机。

“啊……哦哦。”向远说这点开Fly教练发来的二维码。“这个。”

“……”穆绫泽看着验证消息里那人的个人资料。……明。是……回是Bright吗？穆绫泽犹豫在验证消息上。

不知道要说什么。

万一真是Bright……他很紧张，手指按在屏幕上一动不动。在向远的视角就是，这厮在发呆YY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向远知道他喜欢Bright。但向远这样办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穆绫泽慌张的点了验证消息申请按钮。申请前不忘把系统的发送添加好友消息的消息删光打了个“。”

他发送了申请。回到了38号机。看到顾雪和阿花玩儿的正开心，也没好打扰，就去最角落的椅子边坐下看这消息验证的界面。他什么时候同意，会同意吗……这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浮现。

一直到……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这跳字眼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