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嚣张

“咔”风星衍手中的仙鹤翅膀登时被掰断。

“阿星……”

“你能修吧？”风星衍捧着被掰断的仙鹤，笑着看着他。

蓝启仁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仙鹤，摇摇头：“这只仙鹤还是你去止漓前我送你的礼物，这么多年了，上面的阵法还有机关早就坏掉了，天界明明早已倾覆，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东西……”

风星衍试图将断掉的翅膀重新接回去，但他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啪的将那只仙鹤拍在桌子上登时拍的粉碎：“封他魔域是因为他兵犯天境，屠杀神官，止漓沧澜均为他所灭，自以为自己活了十几万年，便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我就是要告诉他，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蓝启仁看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明显这个理由无法说服他。

因为他清楚，以风星衍的行事风格，这一切皆因洛九川而起，他最大限度也就杀了此人，将魔界大军驱逐镇压，绝不至于冰封整个魔域，灭绝所有魔界生灵。可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却也不得而知。可想了想，他又觉得此事合理，想那止漓沧澜均被付之一炬，任谁这时候也没心思顾念好生之德。

可，他是风星衍啊。

他的决定不会受任何情感支配。

尽管他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可蓝启仁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从来就与常人不同。

风星衍说完之后，看了看桌上被自己拍碎的仙鹤，又笑笑道：“好了，这下不用你修了……”

原本不日便要前往魔域，但突然人间界各处出现邪祟作乱，扰的到处都不安宁，各家族修士忙于各处奔波，连温氏修士也不得不下山，这出发去魔域的事情自然就被耽搁下来。

到处都在传此番作乱的并非邪祟，而是妖。

清河一时间也人心惶惶，连聂怀桑也关心起这事来，“二哥，听说大哥昨日擒了妖怪回来，你知道吗？”

“听说了……”这事怎么可能不知道？聂明玦捉了两只尚未完全化形的狼妖，这一路招摇过市，整个清河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听说这狼妖咬死咬伤了不少人，关键它们还吃人……”

风星衍翻了一页手上的书，淡淡道：“不吃人如何叫妖？”

“可你不是说妖也有父母妻儿，也要供养家庭，它们与人无异吗？”

风星衍道：“我又没说它们不吃人……”

“二哥……”聂怀桑将他手中的书抽了去，“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星衍故意逗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聂怀桑一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脸颊涨的绯红，自己也忘了方才要说什么。

风星衍看看他，伸手将被他夺过去的书又拿过来，伸手翻了一页：“你是想替大哥的行为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是吗？”

“我……”

“这就是妖的本性，凶残嗜血，它们祸害村镇，杀伤人命，不说大哥擒住它们，就是将它们处死，都是它们罪有应得。”

听风星衍如此说，聂怀桑松了口气，兀自拿扇子拍了拍胸膛：“就是嘛，那妖怪怎么能跟人一样？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它们化成人形，那本性也是改不了的。果然，这降妖除魔，任重道远啊，还得大哥、曦臣哥哥和含光君他们多多努力才是。”

“那你呢？”

“我啊？”聂怀桑往他旁边挤了挤，“二哥，你知道我志不在此，再说有大哥在，咱俩做什么都成，干嘛非要去受那罪？”

“那若是有一日，大哥不在……”

聂怀桑凑过去问了一句：“大哥要去哪？他没跟我说啊。”

风星衍看着他笑了一下，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大哥是聂氏家主，他能去哪？自然是守着不净世，守着咱俩呗。”

听到这话，聂怀桑握着扇子咯咯笑起来，风星衍转过头看向他，对他的迷惑行为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聂怀桑止住笑，拿扇子蹭了蹭下巴，一脸认真道：“我笑了吗？”

“笑了。”风星衍心想，这小子是失忆了吗？刚刚笑成那样，转头就忘了？

“那我刚刚笑的嚣张吗？”

“非常嚣张。”风星衍朝他背后看了一眼，嘴角微勾，又问，“所以，小怀桑刚刚在笑什么？”

“我笑大哥呗。”

风星衍继续问：“笑大哥什么？”

“大哥若守着咱俩，还不天天逼着我练刀？逼着你练剑？就大哥那一嗓子……”

“怀桑。”聂明玦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吓得聂怀桑浑身一机灵，回头一看，聂明玦杵在门口，一身黑色劲装，手上压着把刀，活像尊门神似的，也不知来了多久，此刻正面色铁青的瞪着聂怀桑。

“大……大哥……”

聂明玦陡然提高音量，风星衍忍不住捂了下耳朵：“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去练刀？！！”

“我……我这就去……”

风星衍半倚在聂怀桑的睡榻上，眯着眼睛看着他忙不迭的跑进房里，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佩刀从一堆垃圾里翻出来，聂明玦此时一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若非这是亲兄弟，只恐下一秒那霸下就要砍到脑袋上了。

慌慌张张将身上的折扇、香囊、玉坠子一个个取下来，抱着刀便往外跑，出门一个不小心还绊了一跤，聂明玦那张脸几乎能揪出水来，本就又急又怕又窘，谁知，临出门时，还听见背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怀桑，好嚣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