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正闭目聆听曲中滋味,很是入神,风星衍直接拿手朝他脸上拨了把水,叫他清醒过来。
“阿……二……二哥?”
风星衍看着他问道:“好听吗?”
聂怀桑不知他何意,老老实实道:“还……还行。二哥,你不喜欢?”
“你若喜欢就叫他们去你房里唱。”
这话叫聂怀桑一顿。
他虽好这些风流雅致,道也不至于为此忘了正事。看出风星衍不好这个,他赶忙将这些人叫停:“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明日也不必来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都走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见人是真赶他们,也不好强留着,你抱着琵琶,他抱着琴,一行人拖着宽宽松松的袍子便离去了。
不待聂怀桑开口,风星衍从旁边拿了块毛巾朝脸上一盖,兀自养神。
猜想人是生了气,心里竟有些没来由的高兴。他压着心里的小喜悦靠到风星衍跟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二哥,二哥……”
人不应他。
他继续缠着:“二哥,你别生气阿。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人将脸上的毛巾取下来,眼一睁,便看的聂怀桑心头一紧。
“你怎会喜欢这种场合?”
语气道不像方才那般不耐烦,略微平静了些。
聂怀桑有些紧张,生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叫他给人留了坏印象:“这种场合……怎么了?歌舞助兴,各家族宴会,大事小情,时常都有的,还有……”
话没说完,他就瞧见人眉头一皱,立马闭了嘴。
“头疼。”人却不是要骂他,而是拿手揉了揉额头,很是难受的模样。
这下当真是紧张了起来,赶紧就伸手替人揉了揉太阳穴:“二哥,你没事吧?”
“老毛病……”轻轻应了一句,由着他替他舒缓。
“怎以前没听你提过?”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虽然只偶尔给自己按过,以舒缓被大哥逼着练刀的压力,但给人按时,还是刻意仔细起来。
人没答话,聂怀桑已经猜到了些:“可是方才那些人吵着你了?”
从来没听人说过头疼,这几日歌舞下来便头疼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别的。
如此一想,心里更加愧疚。
“从前这种场合去多了,留了后遗症……”
明明是极认真的口吻,但落在耳里却叫人莫名想笑。他正欲说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谁知头一低心头便是一震。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面前这人眼眸微阖,睫羽轻颤,风星衍的眼睛很好看,但眼中总带着似有若无的肃杀之意,就算笑时眼里的光也凌厉。因而他从不敢与之对视,此番他阖了眼睛,敛了目中的威慑,竟是这般温柔的一张面孔。
挺鼻薄唇,嘴角微勾。
肤色白净却又不似那些弱不禁风的书生般阴柔,反倒英气逼人。唇上颜色浅淡,当真一副清雅矜贵的好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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