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揭穿

聂怀桑立在石桥边缘处，也不敢再往后退。

见他没动静，风星衍将魔血藤收回掌中，“这么怕我还敢耍小聪明？”

聂怀桑盯着他，动了动嘴唇:“不……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怎么？想替你二哥讨公道，收拾那群曾经苛待他的人？”

聂怀桑看着他道:“不……”

风星衍道:“你何必那么麻烦？他们如今在不净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也能收拾他们一顿……”

“二哥……”聂怀桑打断他的话，“你既认为是我做的，怎么没想过，是我忌惮你，所以才……”

风星衍笑笑道:“你忌惮我？”

聂怀桑紧抿着嘴唇不答话。

“你忌惮我，那当初还把我接回不净世？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陆晚亭，那日我说我看上你二哥这副身子，你还一个劲应和，我说聂怀桑，你年年去临淮，你会不知道你二哥长什么样？”

聂怀桑语塞:“我……”

“说吧。”

聂怀桑疑惑:“说什么？”

“你的条件，或者说你的要求。”

“条件？”

“你总不会是平白无故留我在你不净世？还是说你缺个二哥？上次是我疏忽了，没有对你有所表示。现在也不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聂怀桑看着他，神色有些黯然:“二哥……我不是……真……真的不是我……”

风星衍看了他一眼:“不必否认。”

聂怀桑垂眸:“二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何生气？”

“方才事情还未查证清楚，大哥便对你出手……”

风星衍道:“他没做错。来路不明之人混进不净世，理当如此。”

“可这么多年感情，无论真相如何，都该……该手下留情……”

风星衍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接着道:“事关家族安危，怎可计较感情？若换做是我，三句话有出入，便已经削了他脑袋。”

聂怀桑一怔:“二……二哥？”

见他这副表情，风星衍忍不住笑道:“跟你开玩笑的，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没要求。”

“那你搞出这事？闲的？”

聂怀桑道:“我……我也是跟你开玩笑……你信吗？”

风星衍看看他，道:“你说呢？如果你是为了收拾临淮那群人，不必劳烦大哥，我可以帮你。”

聂怀桑道:“我若有事相求，直接同你说就是，何必……何必这么麻烦？”

“对啊，我也想问你，你搞这么麻烦做什么？莫非，你当真想让我离开不净世？”

聂怀桑不语。

风星衍道:“聂氏和蓝氏联姻在即，我留下对你聂氏助益更大，再说我若成婚，便有了拖累，以后更不会危及你聂氏，如此不是更安心些？”

聂怀桑抬眼看向他:“你成婚……是为了让我安心？”

风星衍一笑:“那倒不是。诶，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二哥……”

“嗯？”

“其实，我……”

“怎么？”

聂怀桑微微仰头望着他，莫名想起当年前往临淮接人时的情形，那日春光大好，他半靠在院中的椅子上小憩，白袍微动，发丝轻扬……

他说的没错，他是见过陆晚亭的，知道他的亲二哥是何性子，是何模样，可当年，他却不动声色的将这个自称是陆晚亭的陌生人带回不净世。

至于原因，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

“二哥，”聂怀桑回过神，“我真的只是同你开玩笑而已，我没想跟你讲条件……”

风星衍淡然道:“你可以讲，礼尚往来嘛。”

聂怀桑抬眼看着他:“那你……能不能不成婚？”

风星衍一顿，继而疑惑道:“不成婚？婚期都定了，为何不成？”

“我……我不知道……”

风星衍看看他:“你先前不还催着我成婚？”见他神色纠结，风星衍又道，“我说你小小年纪，莫不是恐婚？”

聂怀桑语塞，无言以对。

“怀桑，不净世向来女修少，清一色大老爷们儿，这穿衣吃饭从不讲究，等你清然嫂子来了以后，你就知道人姑娘家有多细致，准保你以后不会再做此想。”

“是吗？”

“当然。”

聂怀桑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