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往事往事【专属加更】

“你对我气性这么大，是因为我拿了前往千机阁的资格？抢了你给寒岐铺的路？”

神荼停下脚步:“你本就不是耐得住的性子，你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陆之颜放下茶杯，“你希望我去止漓山，拜在你师父紫雍神君座下，随他修行，若是机缘好，如你一般脱胎换骨，一朝位列神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神荼没说话。

“你太高估我了。我不是你，天赋异禀，就算在一众神官仙人子弟当中也照样能杀出重围，脱颖而出，我陆之颜只是个凡人，在我长到十八岁之前，我都只是个在山间撵鸟、水里摸鱼的野小子。”

“你突然叫我去修仙，叫我去一个神圣无比的地方，除了恐惧害怕，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喜不自胜，欣喜若狂吗？”

神荼转过身看着他:“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呵！”陆之颜冷笑一声，腾地站起来，“就是因为我看到你，所以我更害怕！更恐惧！所以千机阁我才一定要去！”

“你如此做，就不怕小岐伤心？”

陆之颜勃然大怒:“风星衍！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抢这个机会，不是因为我喜欢整天跟木头打交道，是因为我不想去止漓山！不想拜师！更不想修仙！”

说话间，陆之颜抬手就掀了面前的桌子，茶杯茶壶砸了一地。

“陆大哥……”寒岐欲上前，陆之颜叫住他:“寒岐，你告诉他，止漓山的师兄师弟待你如何？”

寒岐握了一下手上的剑，没答话。

“你说话阿！”陆之颜暴怒。

寒岐微微垂头，缓缓道:“是……是我天赋不够，也不够刻苦……所以师兄他们才……”

陆之颜提高声音吼道:“你如此说，他这个笨蛋自然就信了阿！你不知道他脑筋从来不会转弯吗？你得明明白白告诉他！告诉你被欺负，被刁难，被羞辱，被折磨，你的衍哥哥才会保护你！”

寒岐道:“陆大哥，你……你言重了……”

陆之颜不禁苦笑:“你非要这样说，我能拿你怎么办？”

神荼道:“弟子们当中许是有顽皮的，应该也不至于……”

陆之颜看向他:“你没受欺负是因为你厉害，没人敢动你。话又说回来，当时你四处征战，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关心寒岐的处境？”

“我……”

陆之颜又道:“你知道吗？你刚去止漓山那段时间，我也以为修仙是件极好的事情，在你飞升之后，我甚至也幻想过有朝一日也要走这条路。可后来，我便不这样想了。”

神荼不解:“为何？”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深知在那些仙神眼中，我们这些凡人不过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没有人会高看我们。而他们要碾死我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而我，不愿意被碾死。”

神荼道:“你这话未免……”

“也包括你！”陆之颜打断他的话，“难道你从未觉得自己在他们眼中是异类吗？从你进入天界那一刻，你没有一天不在替他们征战杀伐！”

“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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