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紫鸢和江枫眠之间的大战早已是家常便饭。
这回,起因是世家公子排行榜上,江澄的名次落于魏无羡之后。
神荼如今虽然顶着君不器的名头,可忻州君氏的出身却不能表露,这公子榜自然没他什么事。
可往日总是吵过便算了,这次这场争吵却异常激烈。江枫眠似是替魏无羡辩解了两句,这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莲花坞这两年,神荼也算见惯了这种“热闹”场面。
无论起因是什么,最后的责难无一例外都会落在魏无羡头上。
他这人惯常一副笑面,无论虞紫鸢如何为难他,言语如何辱及他爹娘,他也从不与之争辩一句。
江枫眠性子内敛,虽待他不错,但不擅言辞,开口便是火上浇油。
在虞紫鸢面前,连江澄和江厌离也说不上半句话,更不必说他这个“故人之子”。
魏无羡出来的时候,房里的咒骂之声还未消停,但他神采奕奕,眉眼含笑,见神荼立在院子里,便朝他走过来:“不器,没去校场?”
“今日切磋,我来找你。”
魏无羡抓了抓头发,尴尬的笑笑:“差点忘了,走走走,咱们现在去。”
两人并排往校场方向去,魏无羡将手环在脑袋后面,又摘了片树叶咬在嘴里:“不器,佩剑拿到了?”
“嗯。”
魏无羡伸手取过他手上的银色长剑,拔出一看,剑身澄澈透明,剑光凛凛,气势不凡:“好剑,江叔叔眼光没得挑。此剑何名?”
“未取。”
魏无羡疑惑:“为何不取?莫不是也是不知取什么好?”
神荼道:“江宗主说,灵剑有灵,取了名便要跟我一生。”
他这一生何其漫长,自然想慎重些。
“无妨。我当年也是随口取了“随便”二字,要不,你这把剑就叫“任意”?”
“任意?”神荼将剑接过来,思索了一下道,“确也是个好名字。”
魏无羡笑道:“不器,我随口说说而已。”
神荼没答话,转而问他:“虞夫人今日又因何责难你?”
魏无羡不以为意道:“算不上责难,就骂了两句。”
岂止两句?
他在院内立了整整两个时辰,房里的咒骂之声就未曾停息过。
“可试过改变这种情形?”
魏无羡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改变么?
试过的。
但,似乎没什么用。
他的笑脸似乎永远也无法冰释他与虞夫人之间的嫌隙。
那道裂缝是从上一辈延伸下来的,从心口裂到心底,还在不断加深,谁也弥合不上。
见他神色微凝,神荼又道:“一家人总归还是和气些好。”
听他如此说,魏无羡转过头看向他,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受宠若惊:“一家人?我……”说着说着,他忽的笑起来,“哈!是是是,不过吵吵闹闹也正常,一家人嘛,哪能不拌嘴,你说是吧?不器……”
神荼浅笑,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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