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琴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都不困吗?”我实在有点别扭,半转过身看着小琴酒问到。
“不困。”
“前几天这个时间你已经睡死了,为什么今天不能呢,抽烟还给你抽精神了是吧!?”
“对。”
我现在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接着说:“那你看会儿新闻也比看着我干活有意义吧!”
“不用你管。”
唉,不想计较了,我走到一瓶拿起杯子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喝上一口后就放在旁边,热气在台灯的暖色光下舞动,又渐渐消散,我好像听见身后的一声低吟:“Sherry。”
“嗯?”
“没什么。”小琴酒将自己包裹进被子里,又伸出小手按了床头的开关,屋内的照明瞬间熄灭,只有我电脑旁一盏橘色的台灯还在发着温暖的光。
咖啡的热气很快散去,变得温热,口腔和鼻腔中充斥着香气,一杯见底天边也微微发白,我以为我可以在看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时听见清早的鸟鸣,然而比鸟鸣来的更早的,是安静的房间内机声轻轻的呜咽。
屋里只有我和小琴酒两个人,既然不是我那声音的源头八成就是看起来已经熟睡的小琴酒,我轻手轻脚来的床边蹲下去仔细听,那并不是什么呜咽,更像是梦话。
小琴酒的眉心紧促,一只手将传单抓住褶皱,口中不时重复着:“对不起,Sherry。”我不知道他现在做着怎样的梦,竟能让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死说出“对不起”三个字,从列车篇之后,Sherry就从他的世界彻底被抹去。不过今天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只是组织的黑色盖住了他原本的色彩,在他心里永远有Sherry的一席之地。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这幅样子,哪怕琴爷是个纯黑,但是我爱了他们二十多年,无论红黑哪一方都有些感情,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琴爷究竟经历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之初性本善,他曾经肯定也是个平凡的人。
现在的我还不能说出一切的真相,因为还不是时候,我能做的只有尽力抚平小琴酒紧促的眉心,伪装出宫野志保的声音在他耳边安慰着:“没关系Gin,没关系的。”
小琴酒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时,阳光也从床帘缝隙之间钻入房间,我也如愿听到清脆的鸟鸣声。又是新的一天,也许是离深渊又近了一步,或者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额——我不想动,胳膊好疼脑子好疼,我昨天到底在想什么啊,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啊!”我现在正对着镜子艰难得化着妆,一定是昨天晚上吹了太久的海风,现在我的两条手臂提起来都会有明显的痛感,赤井只在短信了说了时间,但是并没说要我干什么。我感觉八成是去调查什么,所以就随便画了个不显眼的妆,又选了一顶深棕色的假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戴了。
我掐着点准时下楼,正好在酒店门口看见倚靠在红色轿车抽烟的赤井变装后的冲矢昴。我小跑着到车边说到:“久等了,昴先生。”
“明美?”
“啊?”
“没什么,上车吧!”
“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昨天小琴酒对着我喊Sherry,今天赤井对着我喊明美,怎么,下一个是柯南对着我喊小兰,我的化妆技术有那么高超吗?
做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后,我问赤井:“所以今天要我帮你什么,调查还是跟踪,还是去查案?”
“我希望你陪我去一趟波洛咖啡厅。”
“啊!?”我突然就糊涂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陪我去一趟波洛咖啡厅。”
“额,就这?你自己也能去吧,你也不是不认识路,再说了……”安室在那边打工,这按理来说他一个人去绝对比带我一个电灯泡过去强,这是我突然灵光一现智商上线,“你让我当你灯泡对吧!?”
“不能算是吧!”
总感觉自己这灯泡瓦数可能不太够,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我随手摘掉假发就塞进包里了,大家都老熟人了,我这也没必要伪装了。可是我还是没毛病,去个咖啡厅真的有必要把我也带过去,我难道真的是去起到电灯泡的作用吗,而且他俩昨天晚上才见过,这今天有又见,赤井得是多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