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潇贵妃也不拐弯抹角,只问道:“那么,尉迟公子,可有对你做什么?”
“是尉迟阁主救了沫儿。”溪夏沫言简意赅地回答。
她面上依旧是平淡如水的模样,但心里已是涌过万般思绪。
潇贵妃连尉迟泽兮这一事都知道,她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但同时,她更多的是心惊。
“既如此,便要好好谢谢尉迟公子了。”潇贵妃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挥挥手示意溪夏沫过来。
溪夏沫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
潇贵妃手中托着一个小盒,她将小盒打开,柔声对溪夏沫说着:“这红砂可以再点,你没做过的事,本宫一定会替你压下来。”
但溪夏沫看着这一盒红砂,一脸疑惑。
许久,她终于开始开口了:“红砂是什么?”
这下便轮到在场的其他人疑惑了。
溪夏沫怎么会不知道红砂?
“便是点在手臂上红点。”潇贵妃愣了愣。
“娘娘的意思是,我以往便应当有红砂?”溪夏沫不明白潇贵妃刚刚话中的那个“再”字。
潇贵妃愣住了,但仔细想过以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溪夏沫是墨桃养大的,她们二人在深宫过着最卑微的生活,又怎又机会获得红砂呢?
所以溪夏沫不知道红砂是什么,似乎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既然沫儿从未点过红砂,今日点一点便是了。”潇贵妃很快整理好思绪,示意溪夏沫将手臂伸出。
守宫砂于女儿家是十分重要的,幸而现在及时发现溪夏沫未点守宫砂,否则以后若是碰上了事,溪夏沫没有守宫砂,便无法证明清白。
清誉于女子何其重要,这守宫砂是必须要点的东西。
溪夏沫愣了一下,但听话地挽起了衣袖,露出白暂的手臂。
她的皮肤本就偏白,这一年好好养护了以后,皮肤也就变得滑嫩了。
尉迟泽兮适时地低下头,待听到溪夏沫再将袖子挽起,方再抬头。
这一盒红砂,潇贵妃是想留下的,但尉迟泽兮似乎并没有要将这送予潇贵妃的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那盒红砂上,意思很明显。
潇贵妃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制药师闹得不愉快,将小盒递给了阿竹,还给了尉迟泽兮。
不过是闹了一场乌龙,事情已经解决,潇贵妃挥挥手便让阿竹送尉迟泽兮出去。
“听闻坤元宫出了些事情,沫儿同我去东宫看看太妃娘娘吧。”
潇贵妃起身,示意溪夏沫跟上她。
溪夏沫没有说话,但听话地跟上了。
这是溪夏沫第一回来到东宫,她紧跟在潇贵妃身后。
碧瓦飞甍中透出几分压抑的威严,不如养心殿,但也不似迎春宫的秀丽。
“来了?”皇帝正从小院中走出。
“是。”潇贵妃行礼,只答了一字,二人对视,一切已经了然。
这是长年相伴而有的默契,不需太多言语,便已了然。
微微颔首过后,皇帝离开,潇贵妃带着溪夏沫走进小院,遣散了宫人。
莫太妃还未醒,但她身边的宫女立冬尚在此侍候。
这皇宫里能被冠以二十四节气名字的,便是当年立冬一手带出来的。
但最终走的走,亡的亡,还在莫太妃身边侍候的,不过两三人。
“太医怎么说?”潇贵妃看向一旁侍候的立冬。
立冬行了一礼,答道:“回娘娘,太医说太妃娘娘明日便能醒。”
“好,代本宫告诉太妃娘娘。”潇贵妃压压低了声线,“太后的辙,亦可重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