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挽手指动了一下,慢慢收回来,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错开视线。
舒挽“顾医生,我到了。”
顾魏低下眼睫,目光在她脸颊上拂过,她的下巴小巧精致,下颚微微有些紧绷,暗示着她此时紧张的心态。
顾魏·“抱歉。”
顾魏意识到自己的冒犯。
孤男寡女在车里,人家只是个小姑娘,车门拉不开,还要被他在脑海里幻想。
他怕吓到她。
率先出去,礼貌地站在路边,给她拉开车门。
舒挽低头检查,没有什么落在车上,她拢拢外套,下车。
舒挽“谢谢顾医生,有空请您吃饭。”
顾魏态度很好。
他保持着礼貌得体的距离,不远不近,目送她进学校,校门口小商贩在卖彩灯,兔耳朵闪烁斑斓的色彩。
她修长纤细的身影,渐渐隐藏进彩灯灯晕里。
顾魏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副画面:
女孩儿穿浅色长裙,腰间扎着细革带,头发蓬松,发梢卷曲,奶白色的大衣盖住一半腿,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人。
她左右张望,视线忽然直直地向他看过来。
顾魏心跳瞬间活跃起来。
他看到那个小姑娘喜笑皆嗔,朝他走两步,定在那儿生闷气。
舒挽“你迟到了。”
顾魏看到他自己,头发清爽,黑色修身衬衣,走到她面前哄人。
他先牵住她的手,然后很乖地低头认错。
顾魏·“我的错。”
顾魏·“下次早点来。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买完我给你报销。”
女孩儿神秘地摇头。
她从背后拿出一只发箍,粉红色的兔耳朵,很大,毛茸茸的,亮着五彩斑斓的光。
顾魏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她把兔耳头箍戴到他头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舒挽“谁说我们顾医生年纪大,这不是妥妥大学生嘛。”
她喜滋滋拉他往大学城里走。
顾魏一把把人拽回来。
舒挽“干嘛?”
她最近刚发现一家小吃店,味道独特,要带他去吃。
晚了还排不上队。
顾魏·“干点…合大学生身份的事。”
什么事?
吃,喝,玩,乐,谈恋爱?
舒挽扭头去看四周,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远处树底下还有接吻的。
顾魏掰正她的脸。
兔耳朵彩色的光晕映到她脸上,五彩斑斓。
他靠近时,舒挽踮脚主动地亲他。
顾魏怔了一下。
舒挽抬了眼帘看他,会错意了吗?
她咳一声,想起来顾医生为人矜持,又觉得这种事会错意很丢人,不想说话,眨眨眼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舒挽“嗯…学校北门那边,有家徐记餐馆,新开的,听同学说很好吃……”
舒挽“我们去尝一下,诶别摘啊。”
她回头,顾魏要取下头上的兔耳朵,舒挽音调扬起来。
顾魏垂眸看着她。
舒挽一个劲儿地点头。
舒挽“信我,好看的。”
顾魏认真思考,斟酌损益,他像是终于想通答应戴着,条件是,
顾魏·“不摘也可以,你再亲一下。”
脑海里的画面,逐渐变淡,笼上薄雾。
她仰头吻他唇。
顾魏指尖轻颤,那点些微的触动仿佛蔓延到心底,真实得恍如昨日。他目送那道身影走进校园,坐进车里。
轿车启动,却没有离开,转到了北侧校门。
顾魏沿路走去。
街道不太繁华,只有零星几家超市,餐馆寥寥无几。
街角一家商铺正动工装修。
顾魏·“这里原来是徐记餐馆吗?”
顾魏问路边施工的师傅,工人摇头,正好碰上东家送水,笑容亲切。
“你是老顾客吧,我们徐记原来在城南,刚租了这铺子,才动工,要开起来得半年功夫,明年才能营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