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眼睛里泛着微弱的光芒,希冀地望着她,盼她能说点什么,又怕她说什么,手指轻轻压住衣袍,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齐焱“于私又如何?”
苏离神色温柔,眼神坚定锋利,她一字一句道。
苏离“于私,我不想做陛下的软肋,我想当你的铠甲。”
齐焱听到自己心里塌陷的声音。
他轻轻笑了一声,笑容惨白,但却别有生机,眸中渐渐有了光亮。
小皇帝声音哽咽。
齐焱“朕等你回来。”
苏离目光坚韧,对他点头。
她捡起桌边长剑,大步走出去,抬头望了天边昏沉的茫茫暮色,厚重压抑。
一如这朝局。
苏离握紧手中的剑,皇家马厩牵了小皇帝的白马,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不就是一个阉贼,她陪他斗。
泾州。
阁楼厢房。
房间里药味极重,窗户紧闭。苏离来时,正遇上齐宸,白衣儒雅,态度温和,他提着药箱下楼,交代了宁和的病情。
刺伤是真,使团没有查到此刻,但刺客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送走齐宸,苏离上楼,被一个俏丽的姑娘阻拦。
刘弥纱“你就是皇帝哥哥的执剑人?”
刘弥纱一袭浅绿衣裙,清新俏丽,她眉眼精致,鼻子玲珑,横在苏离前头,伸手挡住她去路,带了敌意打量她。
苏离没理会她,靠不近床榻,她微微仰头看去。
床榻上躺着位妇人,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脸上涂厚厚的脂粉,添补气色。
刘弥纱“我跟你说话呢!”
小郡主气的跺脚。
苏离收回视线,她微微后退一步,拱手朝刘弥纱行礼。
苏离“郡主,臣是。”
刘弥纱脸上扬起笑,天真烂漫的恶意,她高傲地道。
刘弥纱“听说你们紫衣局,有一支著名的舞,叫剑器舞,给本郡主跳一个。”
苏离“郡主,剑器舞是群舞,不是独舞。”
苏离“如果郡主想看等到国都时,臣带紫衣局表演给您看。”
刘弥纱一脸扫兴。
她本意是要给她难堪,被她滴水不漏地化解掉,突然就没了兴致,懒懒地看她一眼,别扭地转过头,打发她离开。
苏离回皇宫把宁和郡主的病情告知给齐焱。
二人也只能暂时放心。
仇子梁有仇必报的性子,让宁和的到来,变得危机四伏。
两天后,刘弥纱到达都城。
宁和带伤,养在客栈,她能踏足这片故土,已经是触碰了仇子梁的底线,不等小皇帝去驿馆看望,宁和传出病逝消息。
仇子梁给皇帝展示了他的手段。
也再次对满朝臣子杀鸡儆猴,不顺他的意,只有这么个下场。
齐焱“仇子梁……”
齐焱悲痛欲绝,下令风光大葬。
葬礼仪式他没有出席,一整天也没让人伺候。
苏离跟着送丧队伍,忙碌完,已是大半夜,长明宫小皇帝的寝殿黑漆漆一片。
她走过去轻声推开房门。
取了火折子。
苏离“陛下……”
齐焱“不要点灯。”
苏离看到床边矮矮的影子,手上的火折子发出微弱的红星,闻言,放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