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还会绣花?”
苏离“呀。”
猛地被人一惊,手上的绣花针不听使唤,扎入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齐焱神色微变。
齐焱“朕叫太医...”
话未闭,女孩儿已经熟练地把手噙进嘴里,娇嫩红唇含着白皙指尖,抬头,清澈水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些惊讶有些错愕,天真懵懂。
齐焱喉结微动,偏开视线。
苏离“陛下恕罪。”
苏离吮干了指尖血,手背后,快速地调整姿势,跪好认错。
齐焱嘴角微扬,扶她起身,连带着把地上的荷包也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看。想起她方才绣花时苦大仇深的模样,道。
齐焱“若不想绣,找宫中绣娘替代便是。”
苏离把荷包抢了回来。
苏离“不行,愿赌服输。”
齐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回到案前,自己写字,自己研磨。嫌麻烦时不禁苦恼,要执剑人做什么?这墨还得自己研?
一抬头,视线慢慢停下来,脸色也柔和许多。
梁柱前,小姑娘坐在地上,衣裳下襟随意翻折,背倚着锦缎帷幔,手中不紧不慢,神色极为严肃认真,像是在打一场恶战,牟足了气力对待。
苏离“好了!”
一声欢呼,齐焱的眼神动了下,回神才觉腰背酸麻,案上的墨早已干了。
他竟看了这么久。
齐焱“拿来朕看看。”
齐焱理所当然地要求,她绣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就像他自己绣的一样。
是一只藕粉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白嫩的小兔,针脚虽不如宫里的巧手绣娘,但一针一线细致认真,倒也别致。
苏离兴致勃勃地献宝,她这手艺,谁见了不夸一句。
可万万没想到,那人把荷包径直系在了自己腰间,动作流畅,无比自然。连不要脸的台词都说地理直气壮。
齐焱“正好,朕腰间缺一枚荷包,这只便送给朕,至于掌棋人那里,你再给她绣一个便是。”
苏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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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离在宫外拦住了仇烟织,扔给她一只浅色荷包,不等她回话,哈欠连连地便要走。
仇烟织手中拿着荷包,看到上面并蒂莲花图样,温婉一笑。
仇烟织“你自己绣的?”
苏离“当然!”
苏离回头看了一眼,相当郑重,接着又是哈欠连连,仇烟织瞧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温柔似水。
齐焱这皇帝当的要说憋屈是真憋屈,苏离数了数,这宫里几乎全是仇子梁的人,朝中也全是宦官党羽,仇子梁说的话是圣旨,而齐焱,那就是空气。
要说清闲,那也真是清闲。
不是打猎,就是出宫,这小日子过得是真舒服。
客栈。
一张四方木桌,三人各自坐在一边,桌上满满几盘菜肴,汤汁四溢,色美味鲜,闻之食指大动。
苏离招呼用饭,齐焱却只是看着她,不动筷,她立刻明白,矫情。
捡起筷子,挨个尝了一口,眨着星星眼,亮晶晶地眸子望向他,
苏离“吃吧,没毒。”
齐焱拿起筷子后,仇烟织才动筷。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几乎都是尝了一口,便都顿住,脸色微僵,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苏离咋舌,什么意思,跟我下毒了一样。
齐焱喉结动了一下,唇瓣微张,没有开口。仇烟织放下筷子,动作略有些仓促地端起茶杯,鲜少见她这样。
苏离“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