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露贪婪之色,看看她手中的玉玺,目光又落在她胸口,往腰间下移,顿时生了色心,抚掌大笑。
北磐左贤王好。
他要来抱她,苏离忍住嫌恶,装羞涩躲开。
被他牵住手往营外走。
营口擦肩而过,随行的使团抬着木箱进营,眼神短暂交汇。
贤王寝帐。
私人地域,难免心思旖旎,挥退下属后,男人眼神迫切,一脸急色模样,玩乐般抢夺玉玺,抢着抢着就把人扑倒在榻上。
女孩儿背抵木榻缘木,手向后举着玉玺,裙下长腿曲折,随时都能踹他一脚。
算算时间,她手一松,锦盒脱落掉地。
男人正心疼怕磕坏玉玺,忽然听到帐外地震般的响动。
北磐左贤王什么情况?
苏离要你命的情况。
玉手拔簪,眼神陡然凌厉,一击刺中男人咽喉,鲜血喷涌。
北磐左贤王唔……
溅了她一脸血。
男人捂住脖子,脸色痛苦,眸中的惊愕还未来得及收住,呜咽着,嘴里冒血泡,身子往下倒,女孩儿一脚踹他下腹,把人踢翻。
杀人这动作她练了大半夜。
营帐外动乱,人头攒动,苏离眼神一凛,默默地擦干血渍,望向营帐帘布。
士卒掀帘入内,正要惊呼,银光闪过,脖颈喷血。
淋漓血点如朵朵红梅洒在帘布上。
两军混战。
北磐这边群龙无首,人心不齐,被合县守兵杀的措手不及。
天寒愈烈。
一日后,梧国大军奇迹般地赶来,在北磐人尚未收拾好残局之时,大举进攻,双方战了足足半月,打得北磐落花流水,无力再战。
人手折损严重,北磐狼主求和,赔地赔款,带残兵远离中原故土。
战斗平息,却不见只身入敌营的姑娘,六道堂这边找人找疯了。
带兵的将领,个个亲自翻找,在尸山里翻捡。
亲手扒废墟扒到手指流血。
北磐远去如潮水退散,黑色旌旗耷拉着,满满的狼狈。
从流水的黑军装里,挤出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路边,拆了铠甲,摘了军帽,长发如瀑,原是个漂亮姑娘。
苏离宁远舟!
苏离跑回合县这边,路过战后荒地,看到宁远舟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扒土。
她遥遥冲他招手。
宁远舟猛地抬头,视线在一瞬间怔住,他望着草地边那道身影,心脏仿佛被什么重击。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远舟阿离……
女孩儿小步快跑来,皱着眉头,埋怨他不搭理自己。
她扑进宁远舟怀里抱紧他。
宁远舟身子一颤,脚步踉跄,怀里的人有温度。
不是他的梦。
也不是灵魂飘回来看望他。
他突然眼眶发酸,双臂紧紧地拥住她,把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一点点固紧,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小姑娘被他抱的喘不过气。
脸都憋红了。
她拍打男人后背,让他松一点,他却像没听见一样。
苏离不安地扭动身形,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她快憋死了,想叫他,突然听到头顶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