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拦住她,坦言自己已经放下过往,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父母都回到自己身边,她还有一个孩子,别无所求。
她并不是赌气,是真的喜欢这里的生活。
华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见到父亲母亲,太后看在孩子的面上,放她父母活路,她已经非常感激了。
劝不下,仲太后在镇上待了几日,依依不舍地回宫。
华浅安心在小镇住下来,父母两人照看外孙,承欢膝下,颐养天年,日子过得十分畅快。
仲溪午半月或个把月来一趟。
镇上都当做他是外地做生意的,要来回跑。
在华铮四岁时,仲溪午已经彻底把控朝势,独揽大权,天下之事,他说一不敢有人说二,满朝文武都是帝王直臣。
他培养了许多心腹,也把政务带到南方来,带动了一阵热潮。
华铮六岁。
背着小布包从私塾回来,浅蓝素衣清新雅致,小小年纪便可见姿容俊逸。
仲溪午着锦绣白衫在镇口等他。
身后是一辆装潢精美的马车,小孩儿钻进马车,一路无话。
回到家门,仲溪午将儿子抱下来,没有直接进门,带他去河边散步。
华铮神色静默,似乎有心事。
仲溪午怎么了?
仲溪午蹲在儿子面前,眉眼含笑,河边的风轻柔拂面,气候舒适,他眉梢轻扬,带着温柔笑问。
华铮叹息,像小大人一样。
华铮我想长大后成为一个对百姓有用的人,想要把国家治理的更好。
华铮可惜父亲你只是一个商人。
华铮幽幽叹息,外公时常教他一些大道理,官场上的,关于天下的,他心里就埋下了大抱负,可惜他的出身让他无法实现宏大理想。
仲溪午眉梢微微一凝,居然有人嫌皇帝出身不好,还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笑容不改,伸手轻轻捏小孩儿的脸,故意问。
仲溪午你嫌为父不是皇亲国戚啊?
华铮一顿,少年老成地拍拍父亲肩膀,怕戳到父亲的自尊心。
华铮爹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华铮只是我想做的事情,走科举,进朝堂,才能有机会为百姓谋福祉。
华铮可惜商人之子不得从政。
仲溪午心中了然,释怀一笑,揉揉儿子的脑袋,他思考道。
仲溪午嗯,这个规矩得改一改。
华铮觉得父亲在说大话,皇帝的政策哪能是他说改,就能改的。
但他不忍心打击父亲。
外公说过,伦理有常,他不能忤逆长辈。
仲溪午看着儿子黑眼珠咕噜咕噜转,思量着,回头拟定诏书,择日颁布下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儿子深深同情了一番。
华铮又大度温和地道。
华铮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好好读书,从别的地方努力也是一样的。
华浅仲溪午,华铮,回家吃饭啦。
河案处,一片房屋毗邻,貌美的白衣姑娘站在一排排柳树边上,身段纤细,温柔明媚,她举起手,摇了摇帕子。
仲溪午望过去,眉眼霎时变得温柔似水,它点头应一声,然后摸摸儿子的脑袋,温和笑道。
仲溪午你的理想会实现的。
他牵住儿子的手往回走。
(完结)